该不该说彤戟去长洲接清歌的事情。
“文侍郎与夫人都费心了。贫道归来后曾去过一次长洲,不过我只见了清歌,没有让她看到我。清歌长大了。”他的笑里有一丝苦味“我一直没能照顾好她。”
“将来会有照顾她的人。”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甥女也是一样。”
“哦?”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夫人难道已经有清歌夫婿人选了?”
“我怎敢替清歌做主。”我说“不过若是有两情相悦之事,我愿意助一臂之力。”
“这个…”他看着我,沉吟了一会,问“是不是有人表示什么了?”
“是。这个我必须告诉你,因为他已经动身去接清歌来京师了。我若知道你在这里,或者会先让你二人见面谈谈。”我说。
“那人我认识?是谁?”
“蒋彤戟。”我看着他瞬间惊愕,继而又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竟未发觉。”他又恢复了笑容“我一直以为他对清歌是长辈之情,我竟未想到此事。不过,彤戟是个好男儿,若是两人有心,我也无甚好说。只是,清歌会愿意吗?”
“我觉得,清歌心中并非没有彤戟。只是此事如何进展,还要看彤戟自己。
我说。
“那好。还望文侍郎与夫人多加担待和费心。贫道实在是有劳二位太多了。”他起身又作揖。
“归真道长不是在武当么?怎么会出现在京师呢?”我问。
“我是代替师父来参加法事地,待一日便回去。正遇到文侍郎凯旋,知道他忙,便与夫人打个招呼,若有幸则与你二人见上一见。未曾想夫人独自来了。”他又坐下,说“京师日前似乎因为那件事情闹得很厉害,文侍郎怕是为此难免烦心吧。”
“他一点也不烦心,我看。陛下也是。”那两个人观礼台上对视之时,虽然都面带笑容,但眼里都是深沉之色,我只能肯定,那不是烦心,而是比烦心更严重的东西同。这世间,慢慢也就不是贫道所认识的那一个,而贫道,也入不了这世间了。”他地目光投向窗外树木掩映下的一大片房舍屋顶,说道。
“我也有此感。”我低低地说“并且,我也要走了。”
“夫人要去哪里?”他回过头。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垂着眼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