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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那样演奏方法只是效仿江夫人。崔朔和徐庆华都相信这个说法，他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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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神情有些小心翼翼，有些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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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怎么不小心一？”

>“因为，她与中宗皇帝心有灵犀…”她顺着他问题答。

>他看着她许久，苦笑三声“朕以为朕对你好，你是喜。却原来，你当这是麻烦…”

>如果真追究起来，欺君大罪，她不用等景馥姝死，就要先去见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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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发一声无力叹息。

匪君，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终不可谖兮。

>那曲里怨愤与不甘太烈了，烈到让她后面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陛下恕罪。”顾云羡“臣妾可能是今夜有累了，才会心神不定之下，把琴弦断了。陛下如果仍想听曲，不如换一张琴，臣妾重弹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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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会羡慕他人，是因为觉得他们拥有我们没有东西。你羡慕贞淑皇后，是因为你觉得，你与朕，并不是她与中宗皇帝那样，对不对？”

>还是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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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陛下您愿意护着臣妾，那些人才恨臣妾！”她“陛下重臣妾是臣妾福分，却也是六见妒源。臣妾必须时时刻刻都打起神，才不会被人算计了。”

>今夜打从听到她琴声那刻起，他心情就没办法平复。他可以说服自己相信她与崔朔没有瓜葛，却无法释怀自己亲耳听到那一段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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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以前总作对他情不悔模样，只要他对她好，就什么都不计较。可是经过今晚，他看了她心中其实还藏着不甘，藏着怨愤。

>他默然半晌“可是，你如今有朕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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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许多蛛丝迹，许多疑惑。他不愿究，一一心中给了解释，可是今夜听到她琴声后，却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下去。

>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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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真是诸事不顺！从来不知弹个琴也能搞这么多事来，早知当年就不学琴了！

>她眸泪，定定地看着他“陛下不是问臣妾羡慕贞淑皇后什么吗？臣妾告诉您吧。臣妾羡慕，是中宗皇帝对她一片心。陛下您也知，中宗皇帝为了世家，筹谋数十年。费了多次大心血，终却只是将温氏赶回了本家，不曾伤过温氏族人命。比起来，万氏下场就要凄惨多了…”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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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捉过她手，仔细察看。却见她原本白指微微发红，应该是被琴弦给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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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像个办法！

>“你怕什么？”

>“不。臣妾是害怕那些人算计我，却从未将陛下当成麻烦。如果臣妾真这样想，当初就不会再次回到陛□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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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她期待地看着自己，似乎担心他一怒之下甩袖而去。

>她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来。

>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知了。他真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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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如她表现来那样喜悦开怀。

>他沉默良久，忽地轻叹一气“你很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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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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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羡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寒，手掌里连冷汗都来了。

>“朕边待着，你很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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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对比，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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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手指抚上她脸颊，动作温柔“那时候，你说你羡慕贞淑皇后，是因为什么来着？”

>里忽然涌泪来，她苦笑一声，低声：“陛下是怎么想？觉得臣妾骗了您么？”声音里满是悲伤无奈“是，臣妾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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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人算计，有这么多陷阱，每一步都可能死无葬之地。终日惶恐，这样日臣妾从前当皇后时候就遭够了。可那时候臣妾好歹还有份庇佑，如今却势弱与人，境不知危险多少倍。您让臣妾怎么不怕？”

>顾云羡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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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羡一愣。

>曲声未完，琴弦却忽地断掉。她指尖一痛，忍不住蹙起眉。

>顾云羡中万氏，乃是仅次于温氏大晋第二世家，中宗朝时被举家查抄。族长和诸位族老共二十七人被斩于独柳树刑场，数千族人发蜀中，永世不得召回。

>她想起那一夜，她大正为他弹奏《随长风》，然后轻声细语地对他诉说自己从那支曲里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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