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马望对山该客气得不得了,那些家奴似是明白司马望地心意,也讨好不已地将马车翻好,将尘土弹尽。司马望客气的请山该一同回府享受歌舞宴席。
“多谢侯爷眷顾,无奈小侄急着返家,今日实在不便。”
“哦?到底出什么事了?”司马望奇怪道。
“这个…”山该面露难色,小声道“小侄要给家父写信。”
“啊。这又什么要紧的?明日再写又当如何?”司马望说完,面色疑惑“怎么,有什么变故了么?”
“不是。这个,这。”山该见司马望眼中地疑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苦着脸道“侯爷,在下不敢隐瞒,家父临行前让小侄照看家姐弟,可是小侄无能…”|:
哦,是那个两年多前被晋公处斩前中散大夫康的一双儿女么。
司马望道:“出了何事?”
山该一脸哭相:“小侄按父亲要求,每隔几日便去看望他们姐弟,今天我去他们家,却看到大门紧闭,小侄等了许久,实在忍不住推门进去,却看到书信一份、青丝一缕,他们姐弟俩不见了,我可怎么跟父亲交待啊。”
司马望了然,他好像听人说过是山涛一直出钱资助抚养这对姐弟。
那个家姐弟没了就没了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稍稍可惜的是家那个女娃儿正芳华初绽,听说也是艳冠中京的一大尤物,加之她父亲的名望,从十二岁起媒人络绎不绝,但直到将近十五岁才勉强决定许配给谁。可惜就在这一年,康因事被斩。虽然夫家对此表示不介意,但此女坚持要为父守孝三年方肯嫁人。到如今还有几个月,她却跟弟弟一同失踪了么?
可惜了。
真想看看此女,顺便跟眉儿比比,看是眉儿美还是那个丫头漂亮。
“那书信…”司马望话说了一半似是在试探,山该心中明白,连忙道:“信是她留给我父亲地,不过侯爷您不是外人,您若是想看小侄敢不从命。”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绸囊裹,献到司马望面前。
司马望还没接下便闻到一股又一股处女清香。囊袋中是一卷如云秀发,以及一片竹简。
绣简上只有诗半首: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硕人,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持辔如组。
诗很简单,诗经简兮诗。但字很秀气,单单看着字迹和这香气袭人的秀发司马望便是一阵心魂激荡。
果然不亏是大魏最出色名士的女儿,才貌双绝。只是一个女孩儿写这种诗,未免凶悍了些,写摽有梅才是切题,司马望也懒得细想,将东西交给山该,笑道:“既然贤侄有事,那老夫也不打搅。”
两人分别。
…
洛阳城外洛水上游四十余里,一小队二十来人看似像难民的队伍正缓缓前行,队伍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男子,颇为英武,只是眉宇间满布着郁愤,他远远眺望前方。
前方,一人向这边赶来,跑到此人面前后恭声道:“亮哥,前面没有关哨,我们加紧行进吧,否则天黑了没地方驻营就糟了。”
尽管这是在司隶,但在荒野中虎狼依旧不少,若是夜间没有栅栏火堆等物,那夜里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