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 水陆jiao兵

杜充的水军出江宁后，在燕子矶和龙潭之间来回游动，意在等候各路大军同时合围。要他单独进兵，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借个豹子胆。就在张遇的水军西进前夕，bu将陈垂却在鼓动水军将士出走。张遇得报大惊，赶到陈垂的营中弹压变luan。

张遇喝dao：“好你个陈半衫，捣什么鬼？”陈垂幼时家贫，chang得魁壮，穿的却是半吊子衣衫，很是hua稽，人称陈半衫。

陈垂应dao：“小弟不想干了，要远走高飞。”

张遇：“瞧你就这么一点出息，还能飞到哪儿去！”

陈垂：“不guan到哪，反正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遇环视众人问dao：“你们都这么想的？”无人吱声。

张遇大喝dao：“都哑吧啦，有pi快放！”

陈垂：“弟兄们跟着大哥出生入死，从前打点秋风，花差个一二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现下动辄获罪，大伙受不了这个鸟气。”

张遇火冒三丈，一掌扬起，就要抡过去，忽然又忍下了，慢慢坐到凳子上，缓言dao：“爱走的就走吧，留得了你们的人，留不住你们的心，走吧，呵，都走吧。”

没人挪动脚步，空气似乎凝滞了。陈垂本想扭tou而去，晃了晃shen子，脸肌颤动，chuan着cu气，最后仍是没动。

张遇：“咱们当初从真定出来，背井离乡为的是什么？金贼毁了我们的家，杀了我们的父母兄妹，贤弟的妻儿也遭毒手，其状不堪入目。”陈垂伏地而恸，众人同是满腹心酸。

张遇续dao：“这些伤心往事，本不该再提。西北弟兄在我们的故里抗击鞑子，何以战胜胡虏，靠的不就是军纪严明，将士奋勇。这个时候，咱们还在哪呢？我等有家不能回，东奔西走。弟兄们扯旗造反，便是恼恨官府不顾百姓的死活。要是咱们也向百姓伸手，跟盗贼有何分别？”

众人沉默，呼xi之声可闻，良久，陈垂出声dao：“小的惑luan军心，与大伙无涉，我愿甘当军法。”

众弟兄：“我等一起愿罚。”

各自五花大绑，跟着张遇来到晁盖营帐。晁盖、吴用正为此事伤神，闻报出来相迎。晁盖问dao：“张统领这是何意？”

张遇：“特来接受军法chu1置。”

晁盖先让军士去了陈垂等人的绑缚，再聆详情。与吴用商议后，宣布chu1置决定：临阵脱逃，罪不可赦，念其即时悔悟，将官免职，与军卒一同罚役，同时扣减一年军俸。鞭刑与禁闭暂且寄下，允许dai罪立功。立军功者，可免除鞭刑和禁闭。

自刘通掌握军队以来，已经改革了军刑，原拟通通废止rou刑的，遭到不少反对意见，只好保留鞭笞的刑罚，但幅度大有所减。对于军刑的改良，士兵是举双手赞成的，将官则认为，无rou刑不足以震慑军伍，是以留下鞭罚之刑。岳飞带兵，军纪极严，晁盖受其影响，也是丝毫不殆。

义军初至，良莠不齐，且带来不少liu痞之气，偷ji摸狗，sao扰地方，时有所见。此时，更需严肃军纪，否则不战自败。张遇、丁进所bu，因chu2犯军法而被chu1理的心怀不满，有的打起开溜的主意来了。

鉴于陈垂事件，军bu决定整顿军伍，贴出告示，晓谕全军：不愿从军的可以离去，愿意留下的必须遵守军规，谁chu2犯军纪军规，谁就受罚，绝无宽贷。

吃不了苦，或有更好的去路的，离开了军营。大多数将士境遇窘迫，军营倒是他们最好的去chu1。军人受纪律约束算不了什么，何况将来还有奔tou。经过裁汰整合，十去二三，原有兵力二万五千余人，现有兵力二万人。留下的都是刚强的战士，队伍纯洁了，战力不降反升。

张遇领四千水军选了晴朗之日溯江而上，在栖霞镇遇上二倍于己的江宁水军。江宁的船舶较大，义军的船舶大小不一，有从官军手上缴获的，有从民间买来的。江宁军凭借己舰船高ti阔，横冲直撞。义军以千人队率小船迎tou而上，与后队三千人的兵船拉开距离。陈垂一ma当先，往敌军后阵插去。江宁水军大叫“贼子要放火，快堵住，快堵住！”大船上放出箭来，派小船出来拦截。义军小船无惧密集的箭矢，象蜂群一般围了过来，有的中了对方的火箭，已经燃烧，冲上去以铁钩、尖刺钉住大船，放出火箭、油脂，将大火烧向敌舰，江面上火光冲天，烈焰腾空。

陈垂等人悍不畏死，不guan己船着火没着火，一个劲猛冲。江宁的战船形ti较大，转动不便，先后燃起大火。江宁军纷纷tiao水，未曾被焚的战舰调tou而走。义军后队赶了上来，追歼残敌，援救落水的战友，抓捕水中之敌。江宁舰只毁损过半，逃回去的不到四成。水军残bu缩回去后，再不敢出tou。杜充、陈bang光另派步兵一万，沿岸东进，对上则谎报三万。此路步卒磨磨蹭蹭，雅不愿跟镇江的秦军作战，以天yin雨shi、路hua难行为借口，每日里只走个一小段路。

西面的威胁已解，张遇率水军下扬中，在扬中、江yin之间迎击张公裕的二万水师。秦军仍以火攻之策对敌。这时的秦军有了更多的船只，将中小舰船予以改造，上面以木板覆盖铺平，船底填上泥土，二侧穿出dong口，水兵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