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成，也无关要。

就算是叛变了的蒋，也有他的价值和作用，而杀了蒋只能让周瑜警觉起来。因此在南征之前，留下蒋可以继续为曹传送假消息，一直到他的铁骑踏襄城的那一刻。

当然，这虚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数字，而是经过周瑜帐下参谋仔细推敲后得的结论。

良久，蒋面红耳赤，期期艾艾：“公谨说得哪里话来，不过是一介庸才，岂能有公谨这般锦绣前尘！”

从蒋走许都的那一天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完全在曹的掌握之下，荀攸手下的斥候一路跟随蒋到达襄，并看着他周瑜的府邸。在随后的几天内，蒋与周瑜的每一次游都没有逃过暗探的睛。

当蒋与周瑜谈笑风生的消息传回许都时，荀攸综合蒋以往的表现，很快就得了他的判断——蒋可能已经叛变。

“是何主意？”蒋闻言，前一亮急问。

许都，丞相府门前的一椽白杨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似是也不堪忍受秋的瑟冷。

蒋此次使襄，家眷妻儿依照汉例留在许都作为人质，若是蒋真的投奔了，那么曹立会将他的全家杀得净净。

周瑜哈哈一笑，凑近蒋跟前，低声：“翼若真有心，瑜倒是有一个主意，保翼他日能飞黄腾达，名显青史。”

“很简单——暗间。”周瑜的声音不大，但却让蒋听得心碰碰。

建安十一年十月秋，蒋在结束了十余日的襄之行后，满载周瑜提供的兵力布防情报回转许都。为迷惑曹计，周瑜给的这些情报虚虚实实，在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以实为主，而重要的隘要冲丹以虚招相应。

曹心狠手辣，对付那些背叛他的人毫不留情。想当年曹行刺董卓不成，洛逃至中牟，在其父故吕伯奢家留宿。伯奢家人准备杀猪宴客，却被曹误以为要卖自己，遂剑杀尽伯奢全家，事后还留下一句传颂天下的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以蒋的地位，他能了解到的不过是些表面的东西，至于曹和荀攸、司懿密谋的计划，蒋自是不知晓。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曹才会放心的让蒋使襄。

面对周瑜赤的劝诱，蒋的回答得相当晦涩，帐下幕宾这个职务虽然算不上什么，但也是蒋经过多年的努力换来的。若是在这边得不到相应的回报，蒋是不会冒险背上叛主的恶名的。

蒋若是能说降周瑜，自是最好。

既然下定决心归附夏朝，蒋也就不再有所顾虑，他将自己了解到的情报悉数告知了周瑜，其中就有曹在徐州集结兵力意图南犯的‘重要’情报。

人是活的，情报是死的。

“好吧，此事关系吾全家之安危，还望公谨一定保密。”蒋惶惶然嘱托。

但是，这一次荀攸却猜错了。

若是蒋反被周瑜诱降，则许都、徐州发生的一切正可以让周瑜心生迷惑，而这才是曹真正的目的。

回到许都的蒋意外的受到了曹隆重的接待，这主要得益于他从周瑜获得的那些重要情报。由于在这段时间，徐庶手下的夜枭连续对渗透到荆襄一带的可疑人员行围捕，荀攸派的多名间作都不幸被捕，这使得获取荆北一带有价值的情报变得相当困难。

照荀攸的想法，待到蒋回来时立抓起来杀就是，这也是曹一直以来奉行的法，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枉纵一个。

想到这里，曹已有些迫不急待。

临别蒋之时，周瑜摆下酒宴送别，席间舞剑作歌。歌：“丈夫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平生。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

就算是虚假的情报，在经过随军参谋耐心仔细的分析后，也会有它的价值存在，对于荀攸和司懿的能力，曹没有怀疑过。

本来是要说降的蒋，最后却成了周瑜说降的对象，这样的变化虽然人意料，但也在情有可原。

“翼放心，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这一次南来的目的我们彼此都清楚不过。要是真的一无所获，曹那里必定待不过去，这样吧，过几日我会带你在襄、新野这一带游历一番，也好带些礼回去。”见蒋患得患失，心有所动，周瑜趁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