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瑜只猜中了一半，小闵氏虽十分喜，却不是唯一一次。

“我就说这状元榜都不及探，不然怎‘探’这两字听着这般风文雅呢。”

旁边程瑜的一个贴丫笑着说：“你可小丫莫要装腔作势，快儿痛快的讲来让少夫人笑一笑。”

还有一次，是崔翊刚开始学说话，喊了小闵氏一声：“娘”时。

便是府中请来杂耍班，也是给府中那些男人们看的，给他们乐的。

那小丫又“嘿嘿”一乐，笑：“最时兴的是喝绍兴黄酒，看印度女舞，听羌。”

那小丫虽然年纪小不够沉稳，但看着程瑜不再说话，也猜到程瑜不喜听这事。就又笑着说：“少夫人可知新近京中时兴什么？”

如国公府这样有爵位的人家，虽然这是许多人求不来的荣耀，但这荣耀，也将一批人养的懒怠了。

转过来，崔铭也是笑容满面的为着崔翊庆贺。

程瑜笑着摇了摇，又提了其他一些市井故事，来问那小丫。

除了袭下来的爵位，旁人的官职大多都是捐的，而只能靠着银才能得到官位的，又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且这些世家又端着架，学不来那些自民间上来，靠着捐些银谋得官职之人的圆。时间久了，未免底气不足，且前景堪忧。

依然知小闵氏这是真的喜极了，许这是小闵氏在这国公府中唯一真心喜的一次。

程瑜笑：“我虽不知羌怎样？但常见古人诗中带有此，每常都是表空寂落寞之情，那声音也该是寂寥幽长的。舞曲该闹的很，绍兴黄酒又偏甜，这三样如何合到一块儿的。”

便是每日里焦急着着程瑜何时能得到那礼的空缺，好去压过崔翊一的崔铭。

小丫瞪大了睛说：“那印度女当真了不得，说是连腰都着，当街就舞，羞死个人。后来顺天府衙觉得有碍观瞻，就勒令不许她们那般上街，只可在酒楼面。那些印度女，是在外跑商的人带回来的。有了她们在，谁还去看西疆女，听说只会动脖，甩鞭的。”

前世也是这般，只是程瑜那时心中恨着小闵氏害了她的孩，正不得小闵氏就这般哭死呢。

也着实不怪她，这时候，国公府里议论的都是崔翊中了探的事。

站在程瑜边的小丫，笑嘻嘻的说。

而程瑜是当真是好奇外面事才发问的，没料却将那小丫问住了。程瑜也没让那小丫太过难看，就问：“这时竟有了印度女，我之前只听说有西疆女，但没见过什么模样。”

这孩似乎太过粘人了，程瑜笑着想，往后可得一儿的断了他这个粘人法儿。

那小丫不过听途说，就拿来卖关哄程瑜开心，她哪里知羌怎样，印度舞女怎样。不过是恰好听得这三样，就在一块儿说罢了。这时被程瑜问个正着，小丫也觉得有儿害臊，只嘿嘿一笑，说：“婢是听着不仔细。”

崔翊中了探，小闵氏兴，庆国公兴，于是整个国公府兴的不兴的都得跟着兴。

程瑜笑：“便是动脖甩鞭，我也未曾见过。”

待如今程瑜有了孩，再看着小闵氏，无论她心中是否还恼怒着小闵氏。

崔通原本一个人玩儿的很好，这时似乎觉得程瑜没看着他了，就咿咿呀呀的叫了两声。使得程瑜低了接着哄他了，才老实下来。

因着这时天气还有些闷，程瑜就抱着崔通来到园中的凉亭透透风。程瑜只一边逗着崔通，一边与那小丫闲说一句话。程瑜也是因为那小丫带着些天真烂漫，又无遮拦的，说话有些趣，才寻她说话，可没料到那小丫仿若打开了话匣，说过了程瑜听的俗事民情，又转到了这话上去了。

她只能翻着老旧的戏折，看几中规中矩的戏，为听了无数遍的唱词上一声好罢了。

她是个一个妇人，且还是这样人家的妇人。

这时崔翊中了探，可是让国公府中的人都看到了国公府将来的奔儿。

那小丫笑着说：“夫人如果想看，待到过年请个杂耍班来看，不就成了。京中有许多杂耍班都有西疆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