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程瑜也皱起了眉。

才走崔通的屋，徐惠娘又来寻她，很是惶恐得来探程瑜的气。

崔通睡着的时候，还皱着小眉，程瑜轻轻为崔通抚平了眉，可崔通又皱起了眉。

程瑜低着，而后笑：“儿媳记下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多愁事了，我这样着急，也不知是好是坏。”程瑜说。

说完，刘氏挥了挥手，说：“天也黑了，你也回了吧。”

回到院的时候，崔通已经睡了。

程瑜看着刘氏，轻皱了下眉后，只笑：“我会让他记得他有个好祖母的。”

程瑜静静的听着，刘氏说了一路，一直走到刘氏的院门。

程瑜只笑：“母亲说笑了。”

“那就好，总算还会有人念着我的好。一直等着你，也就是等了这个的。”

程瑜也想着用这场亲事，好好理一下府中的人事，看着那些人是能为她所用的，那些不能。且也能接些她往日不好接的人，比如庆国公边的一些人，她也能借着这机会熟悉来。

她一说完，就知她边的丫必会说她这般是为了崔通好了。果然听到了丫们对她的称赞之词，程瑜为崔通盖了盖被，就退了崔通的屋。

了许久才说：“也不知通儿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对通儿论我是非。让他只记得他有个好祖母吧，还有他姑姑，他父亲…”

方才刘氏怕舍不得走，便没命人去唤了崔通过来送她。

而刘氏现在压不得人。

刘氏长呼一气，说完后，就站了起来，又说：“趁着还有时间，就将崔钰的婚事办了吧。我能力有限，国公爷这又病着，老夫人的必然会借克扣着银钱。到时，还需你帮上一把，长嫂为母，如今你也算得上长嫂了。小叔的亲事太过寒酸，于你也不好。”

刘氏笑：“所以晚上很是难熬啊，爷们还好，听个曲儿的就过去了。咱们这些娘们，也就只能熬着，绣着让人看着睛疼的样，一直熬到困了，累了。才能睡了去，所以他们爷们才说什么最毒妇人心啊，这样憋来的人心，又怎么不会狠毒？”

刘氏走向门，轻声说：“不是说笑，我也后悔。若是我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我决不会走这崔家一步。”

程瑜等着刘氏屋内有婆过来迎了刘氏，才转回了院。

自定下了崔钰的婚期，小闵氏就借病躲了起来。小闵氏讨厌看到旁人成亲，这让她想起了如今被程瑜害得孤零零的崔翊。她也怕旁人问起崔翊如何还不成亲的事，也不想去猜想旁人会在背后如何议论着崔翊到现在都没成亲的原因。

“程府也是这样，一到晚上就变得这么静了吧。”刘氏突然说。

没想到，只这一会儿功夫，崔通就睡了过去。

庆国公大病，这亲事是打着冲喜的名义行的。如今皇权斗争还在继续，崔家人着庆国公的吩咐，并没有大大办。但于规矩面上却不可太失了国公府的颜面。

见程瑜与往常无异，徐惠娘才松了一气。

“也好，送你个孝顺名声。”刘氏轻笑着低声说。

先崔竑的丧事，程瑜参与的事少，自没这么多机会。

此后就是崔钰的婚事，崔钰一直惦记着几年前听到了声音轻柔的女，便是见满府都再染上了喜，他也没有半儿欣喜的模样。他想着他的兄长虽无法与徐惠娘个正经儿夫妻，但好歹也有个名分在，但他如今挂念着的，却只有个声音。

程瑜扶着刘氏，刘氏似乎怕跌倒了，也握了程瑜的手。闹得程瑜好一顿不自在，还好现在天黑了，让程瑜少了些尴尬。

刘氏皱眉说：“这又要一个人了。”

说罢，刘氏就打开了房门，程瑜上前几步，扶住了刘氏的胳膊，低声说：“这天见黑了，儿媳扶您走上一段吧。”

天真的见黑了，这时候便是崔家这样不错的人家，也少了些白日里的繁华。

刘氏看着程瑜，突然笑了：“是否觉得嫁了来，是一桩赔本的事。”

而这一切都压在了程瑜上。

程瑜了：“都是这样，白天越闹得厉害，晚上越是静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