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最是心直快，直接惊：“怪不得----天哪，洗砚倒真是听话，怎么找了这么四位来的。真难为少爷你----”

似与不似的观一来，便引得世间艺人纷纷关注。两位大家在此基础上分别引申，各抒己见后，又引得各自支持一方加了论战之中。二人虽然私极，但画论观，却越分越远，争论不休。

闫立本是真正的画师，对画艺的理解着重于由技巧，而后渐至自然。所谓“既雕既琢，复归于朴”、“手繁缛，渐至远”他认为李治说所“似与不似，只在心中”乃是由外而内，由似至不似。因此提“初习画艺，务求似；上溯心源，渐成天真。”

除了给众人画了些东西之外，还特地补画了一对瓶，其上仕女数人，正是郑柔、红袖与小翠等人摆盆景，形神皆似。估计等郑柔等人来了，见了此瓶必然喜。

李治“只在心中”的论，更是得称赞。这次辩论，不只将书画界各大家全都引了过来，便是儒学名宿也都多由其说论及至理奥义，认为此说合卢鸿所说“辩证”之法，颇有义理。后来佛诸家，竟然也由此发挥，了无数公案。这场笔墨官司直到二人故世之后，仍然未有停歇。其后各有继承衣钵之人，又各自发扬光大，竟成了后世画派两大宗，影响大，后人以“褚派”与“闫派”称之。

郑柔脸通红，却是满脸的甜喜，显是颇为受用。

只有郑柔不失大妇威严，面很快地恢复平静，命四人平，中却对卢鸿小声说：“怪不得夫君刚才说看着我更漂亮了，这回妾明白了。”

“哪里，这次见面，我倒觉得画得不象----柔妹你看起来更漂亮了”

郑柔却有些腼腆地：“妾哪有这般漂亮。鸿哥错了。”

褚闫二人争论之时，也曾面询于卢鸿、李治二人。卢鸿只是哼哼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彼时已为天的李治表情更为奇怪，似是忍着什么，只是说不来。最后只拿天威仪，是只凭个人自已理解便是。自己心悬国事，日理万机，这等艺事小事，却是不该拿来烦扰天。

人，为此各写文字，版了一期专刊。只是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二位大家对此言的理解，竟然绝不相同。

小翠看着卢鸿，剧烈息几，以手抚，目光中全是佩服与同情。

“画的这是小----还有我和小翠。太象了！少爷你真厉害！”

到了终南府上，虽然天气渐晚，但此时天长，也还未黑。郑柔本就是喜山，见了这府宅，果然喜。夫妻二人说起在范时说归隐山林之事，不想此便得居山中之愿。

四位丫环也来，拜见初到此地的郑柔。

“啊----”郑柔、红袖、小翠看着这四位站成一排，当时都是一脸震惊。

二人却不知，李治之后为此事笑了许久。后来他将中收藏书画文房之室，命名为“似不似斋”第一件藏品，便是卢鸿所绘仕女瓶。据说李治每至“似不似斋”中把玩文，见到这瓶总是停步凝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卢鸿此时自然不知自己与李治这段哑谜居然会产生这么大地影响，他这几天分别画了些小，便换了一大堆宝贝来。想想前一段被人打劫暗抢的惨痛损失，这回总算找回本来。虽然被李治了一把，但无损大局，总还是赚得多些。

褚遂良本是书手，后涉画艺。因此认为画为心声，不应斤斤计较于形似，不应耗费时日于技巧。更言太殿下所谓“似与不似，只在心中”定然便是此意，由此提“直指本心，无拘无束”要“抛却形役，不求肖似，自然天成，但得神韵。”

转了一圈，又见卢鸿拿为郑柔所绘瓶来。红袖当时睛就瞪大了。

终于等郑柔来到长安，卢鸿早早到灞桥接了，先到卢承庆府中拜见。卢承庆因李世绩一直未还，又因李恪谋反时有功，被李世民提为兵尚书，颇受重用。见郑柔一家搬来长安，心中喜，留着卢鸿二人在府中用过饭后，看天不早，怕城门不去，才放了二人来。

“婢兰”、“秋”、“夏荷”、“冬梅”----“拜见老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