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严世蕃除了天恶毒有一些嫉妒外，其实大分情绪倒是好奇。他倒虚心向我请教起敛财之了。我故作谦虚地挠挠，：“其实县里穷得很，无所，不过南方倭寇频繁。仗打得比较多，我们各乡各县都有民团，一有倭寇或者佛朗机人来犯，我们围而歼之，所得甚多，积攒下来，岁末用来孝敬大人们，嘿嘿。嘿嘿…”严世蕃恍然大悟，回对赵文华说：“看来这仗还是打得越多越妙！”赵文华：“大公所言极是。自古以来，这打仗和发财从来都是一码事。只是这下面领兵打仗地一定要是自己的人，如金牙老弟这般乖巧才好。如我几年前参奏的那个张经，打仗大胜后找他要两万两银都不肯给，大公你说气不气人？”严世蕃：“此人不会官，难怪落得如此下场。金牙老弟，你可不要向他学习啊，要多多的打仗，打胜仗，得胜之后也不要忘了我们这些穷得叮当响的京官。”

来中国后也就献了当今圣上那么一两台，严世蕃得了这宝贝还是很喜的，将它挂在自家床。这两天每天早起都能看见那表，此刻见了金牙，自也萌发了一说不清不明的亲切，笑一抬手，请金牙就坐，风度潇洒之极。

（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倭寇在中国东南沿海攻城占邑，大肆杀掠。朝廷以张经任总督江南、江北、浙江、山东、福建、湖广诸军，便宜行事。张经初到任时，因诸将位气骄，不受调遣，与倭寇作战屡次受挫。世宗以张经师无功，降为右都御史兼兵右侍郎。当时倭寇二

拜帖里夹着三十万两银票。这个规矩是严大公自己订下的，他不可能不懂，厅中诸人，又有哪个不懂？这就是买青词的规矩，天下人皆知，一青词文章 - 三十万，尽可以在大尹，众之下大大方方行。只是往日来买青词的最低也是地方三司天人一级的，不然他也掏不起这笔款。如今却连一个小小的澳门知县也肯款买词，实是另他们惊讶，厅内一片低低议论之声。严世蕃目中也嫉妒之，：“早听说鄢老弟跟你结发了财，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你这个小小知县究竟怎么当地，油如此之多，竟比一个布政司大人收还丰厚？”

金牙我当然受若惊，推辞半晌才欠了坐了半个，谦虚地说：“严大公真是折杀小人了。小人回澳门他人问起你去相府家怎么样啊？小一定很得意地说：严大公礼贤下士，给了小人天大的颜面，令小人佩服得五投地，从此更要为严家尽心尽力地办事！”

我不迭：“是是，小人谨记。每年的孝敬那是份内之事，不劳吩咐。”心里却在骂，好你个赵文华，因为区区两万两银将抗倭英雄张经大人害死你还有理了你？他日一定拿你的祭张大人！朝中有这等见利忘国的人，难怪俞龙戚虎刘豹这些抗倭民族英雄起事束手束脚。无奈现在时机仍不成熟，东南局势正，我们没有余力与这些小人纠缠，只有忍，拿银堵住他们的嘴，反正这些人在历史上也蹦达不了两年了。至亍孝敬他们的银，既然不能搜刮民众，那只好从倭寇那里取了。孝敬给这些贪官，反正他们也要消费，将来还是要还之于民地不是？我上京来的主要目的便是煽动东南抗倭，对清官晓以大义，对贪官晓以白的银，总之煽动起他们的正义或者贪也好，只要能保证我东南抗倭政策顺利执行就成了！这几天有鄱懋卿这个御史在朝中清之中煽风火，今日我又在严府大放厥词，用令人红的财富推动他们抗倭的贪心，这事儿，就算成个八八九九了。接下来，就要看我在皇帝老儿面前的慷慨陈词了。如果成功，则是东南百姓之福，倭寇大不幸也。

严世蕃听了这番话与赵文华笑着对了一，微微首。底下人也都呵呵笑着应和两句，都说严公对待天下英雄的态度一向如此，屈尊结，仰慕名士，颇有当年战国四大公的遗风。小厅内一时阿谀如。看来大家对我这个南方来的乡里人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既知自己的份，又懂得怕，看来这下里人中也有眉灵通之辈。我趁机说：“小人不日上朝晋见，心上得睹天颜不胜惶恐，那兄给我了个主意，说严家一门圣眷隆重，日日与皇上相，小人这场面。说实话对严家就是平常小事。小人这才恍然大悟，因此今日特来请教，还请指一二。”说着我将一张拜帖递给严世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