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此时确如焚琴煮鹤一般让人难以接受，但阎圃却是不以为意，轻松答：“系师不敢有奢望，只求掌南乡一县以终老。”

阎圃取过杯长饮一，随即起说：“汉中郡大小城池八座，杨松所得不过西面四城，成固、赤阪、黄金、南乡等地尚在观望之中，将军若是攻下沔兵发箕谷，击南谷而威胁南郑，吾主当亲往南乡等城召集旧，取成固而虎视南郑，杨松虽据南郑，却无外援，城中百姓四万，约二十万众，每日所耗惊人，难从各县输送粮草以供给，迟早哗变，取之不费灰之力！”

刘封看阎圃，只见他神情自若，应答如，言谈虽不过数语，却也言简意骇，却也相信了只分，只是阎圃说的再好有什么用，打仗靠的是兵力、供给，靠的是实力，纵然说的生又有何用？

“阎功曹助我取汉中一郡，却只求南乡？”刘封觉得这个要求实在低地有些吓人。

刘封觉有匪夷所思，南郑便有四万，那汉中郡岂不是有近十万，这样算来，一个小小的汉中郡岂不是人数与荆州相差无几？汉中就这么一大的地方，能养的活这么多人？

“系师如今在南山之中，得杜、朴胡、袁约三位渠帅相助，手下已得五千兵，然而蛮族之族众不愿离山，三渠帅亦不肯随系师下山征伐，故难以亲取杨松等贼之首，至于系师是否亲自前来，将军若有闲暇听完小人所献之策，便可知晓！”

看到刘封不解，阎圃苦笑：“如今能取汉中者，无非西凉人、益州人与将军的荆州兵！然而这三势力之中，以将军此最为势弱，益州人与系师有世仇，自然不可能联手，刘璋若取汉中，必定会兵发南山，不见系师之首不肯罢休，此不必提。西凉人勇悍，无须我等帮助，亦能取汉中，况且西凉人取汉中乃从系师手上所夺，彼此皆有隙，自然不会联合，惟有将军此时兵力不足，又不熟悉汉中之地形，内忧外患之际，首尾难顾，更主要的，便是将军与我等素未谋面，未有仇隙，将军若是取下汉中，系师能得南乡之地，已是最好的结果，南乡虽然偏僻，但毕竟是我汉族之民居住，总比呆在山林之间仰仗蛮人要好上百倍。”

刘封惊骇问：“南郑有四万，二十万百姓？”

亲来？”

刘封哑然，就连一旁只顾盯着自己双手的王威亦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阎圃，他在刘表帐下效力过，自然知当时的荆州是何等繁荣，百姓何等富裕倒是不至于，但荆州却不曾听闻民饿毙之事，镇南将军以百姓为本，全力安置过江之民，其声名远非那些只知争权夺利，南征北战的枭雄可比。

刘封这时看着阎圃，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气，刘封冷冷问：“张郡守使阎功曹前来相助，只不知所图为何？”

阎圃：“系师统掌汉中之时，确有此数，如今连遭战，当有死伤，不过亦不会相差太远！”

“将军不了解汉中，可能有些不信，系师为郡守之时，汉中、武都两郡不收赋税、无徭役之累，百姓安居，士民丰乐，即便是西凉、关中、益州等地民至此，亦不致于饿毙街，系师以五斗米教治理州郡，教徒于城中各皆置义舍，舍中存酒任凭取，教众又乐善好施，常助于民，使其于城外荒野开荒垦，或于城中兴酒楼馆驿谋生，系师治汉中二十年，不仅南郑，郡下各县乡皆安宁详和，百姓安居。普天之下，若有能比系师者，当推荆州刘景升，刘景升治荆州时，亦是功绩赫赫，名震天下，可又有谁相信，系师每日用度，柴米油盐皆靠百姓施舍，教中祭酒，治大祭酒莫不是如此。”

阎圃笑了起来“将军以为汉中已是中之？”笑着摇了摇：“兵战凶危，将军虽在平关前取胜，却不见得每战皆能胜，恕小人直言，将军下危急重重，若是置不当，实有覆之灾，若能成事，实乃神灵庇护，而系师此次与将军联手，亦是没有办法而已。”

刘封说：“阎功曹旦说无妨，封洗耳恭听！”

刘封这时已经有忘了阎圃所说的东西夹击之策了，只是不敢相信地问：“阎功曹，南郑城外固然土地沃，良田成片，但如何养得活如此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