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吩咐张让去准备车辇,又拉起我的手朝外面走去。我有些不安,皇上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我和皇上坐上帝辇来到陈太妃的寝宫。
陈太妃这些天一直称病,我曾来问过几次安,可陈太妃都闭门不见。
皇上扶着我下了帝辇,守门地太监忙迎上来行礼,皇上一句话也不说,就往里面走。
陈太妃正躺在床上。陈采萱坐在床边服侍陈太妃。
一见我和皇上进来,陈采萱忙站起身行礼。
皇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表妹出去。”
皇上的词色俱厉,陈采萱似乎有些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陈采萱一走,皇上坐在陈太妃的床边,轻声问道:“母妃今日可好些了?”
陈太妃把脸扭向床里“本宫不敢劳动皇上和皇后过来问安,皇上政务繁忙,今后就不用过来了。”
皇上只是笑了笑“这是儿臣应尽的本分。母妃。巫蛊一案如今已经审问明白了,儿臣今天来就是要向母妃回明此事地。”
“皇上自己拿主意吧,这些事本宫也不愿意过问了。”
“母妃,此事事连表妹,所以儿臣要来问问母妃的意思。”
陈太妃一下子坐起身:“这事和采萱有什么牵连?”
皇上从衣袖中拿出崔连贵的那本奏折,双手奉给陈太妃:“母妃请看。”
陈太妃忙从皇上手中拿过奏折。看了一遍。不由连手都抖了起来“采萱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是有人故意诬陷采萱。”
陈太妃说到这里,就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忙低下头去。
崔连贵和范光佑上的奏折中称,据翊圣宫的一名太监招供,那个布人是陈采萱买嘱他,让他放在我枕头下面的。
可陈采萱纵使再笨,也不会自己出面做那样地事情,让人抓住自己的把柄。真相究竟如何,已经呼之欲出。
陈太妃一把拉住皇上的衣袖:“皇上一定要替采萱洗脱冤屈啊。”
“母妃,如今证据确凿,表妹确实有此等不法之举,还望母妃不要再偏袒表妹。”
陈太妃脸色一变,指着我大声说道:“这一定是皇后买嘱宫人所为,要陷害采萱。”
皇上突然跪了下来“母妃,崔总管和范大人还有密奏,只是儿臣要做孝子,不好上奏母妃。”
陈太妃听到这几句话,脸色煞白,身子抖得竟像秋天的落叶。
皇上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崔连贵和范光佑已经审问出了陈太妃与此事也有牵连,只是皇上作为孝子,不愿再追究下去。
陈太妃听了这样的话,怎么能不心惊?
半晌,陈太妃才抬头问皇上:“陛下要如何处置采萱?”
“朕已经拟旨,要赐表妹自尽。”
陈太妃低头无语,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所谓害人害己,是本宫害了采萱。”
陈太妃说完这句话,就面朝里躺在了床上。
皇上低声说:“母妃好好歇着吧,儿臣告退。”
陈太妃静默无语。皇上带着我悄悄走了出来。
张让早已带着两个力气大地宫女把陈采萱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