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粉红的外裙,一个披着嫩绿的斗蓬,对着桂树坐在菊花丛旁,仿佛是一幅天上织出的锦绣美女图。大小姐心中有事,一直没有说话,二小姐本来就语迟囗慢,小弟弟太小不懂事,席间只听胡国珍一人说东道西。
皇甫氏听着胡国珍说得腻烦,对他说:“你一个人说话也该累了,让孩子们放松放松吧。”
胡国珍说:“就是因为她们不说话,我才这样没完没了的说。好了,这回听你们的吧。”
大小姐见说,便没话找话地说:“天快凉了,南方还很热,北方就更冷了。”
皇甫氏说:“可也是,咱们北边那些亲戚也好长时间没来信了,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
胡国珍说:“还不是像过去那样,一天一天地混日子。”
皇甫氏说:“郑家到黄河北边去多长时间了?”
大小姐说:“好几个月了。”
皇甫氏说:“其实也真不该把人家安排那么远,人家把咱们当亲人,抛家舍业地来投奔咱们,咱们这么一弄,反倒对不起人家了。”
胡国珍瞪着眼睛说:“还不是你死活地要让他们离咱家远一些?要是依我的意思,我把郑俨那孩子留在身边,也有个听使唤。贴心的人。”
皇甫氏说:“也是那天我的心太急了些,再说,要是当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遇见了那些北方达子对北方人的蔑称,还救了咱们一大家子的命,我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胡国珍也看了一眼女儿说:“这事也怨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让我们事后才后悔。”
女儿说:“看你们当时的架式,生气的那个样,当时谁还敢说话?”
皇甫氏看了大小姐一眼,对胡国珍说:“也是怨我一时生气。其实,我也早就看好郑俨那孩子,心中还盘算着过两年给他提亲呢,按理说也真该避避嫌疑,所以才让他们离咱家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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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见两位老人说到郑俨,心中窃喜窃羞,站起身拉着妹妹走了。她心知,两位老人看好了的人和自己看上的人是一致的,这就说明,喜事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只要有机会,老爷是会把郑俨调回来的。
她高兴得当夜给郑俨写了一封信,把爹娘说的话都写了上去,还一再嘱托郑俨快些让家人来求亲,把亲事定下。第二天,她早早便托人把信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