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臣已经派人打听得清楚,胡国珍之女生时天显怪异,又有术士说她灾星极大。这次进宫便带着母丧,又大胆惘上,在宫中带孝。烧纸。这样的女人决不是贤妇好人,恐会祸及皇上。”
太尉于烈也出班奏禀道:“此女宫中带孝,冒犯圣颜之前,在皇上已封她为充华之后,来京路上,称顽朽庶民为父,有损皇上圣仪。此种行为不俭之女,不宜放在宫中,请皇上下旨将其逐出宫中。”
说得魏主心中又可惜又舍不得,眼见着这个美人,怎能舍得放手?魏皇接连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坐下两三次也拿不定主意。
高肇见皇上如此,又上前奏道:“安定郡传言此女妖艳怪异,还说这女人练习得一身武艺,学得文采精通,明明是犯上叛逆之举。对这种不祥之女必须除掉,若要让她入宫,则必有祸患。应当除去国家后患,杀掉这个女人。”
魏主那里能有让这个美人去死的狠心?就是让他放掉这样美女也是实在舍不得的。眼看着朝堂之上再没有替胡家女儿说话的人,皇上便自己开囗说:“你们俩虽然说得有理,应该听你们的话,只是你们中一个是皇后的大伯,一个是贵嫔的叔叔,难免有忌妒之嫌,还是听听别人怎么说吧。”
皇上说完看看阶下众臣,众人还是没有上前说话的。于是,皇上又说:“朕早听说此女才貌无比,也早听说艳女必妖。不过,岂能以世井之言定人之罪?再说,朕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在宫中穿丧服。烧冥纸。这本是孝心之举,朕以此来治罪于她,岂不让天下人怪罪于朕?还是把她留在后宫,让她帮助宫中女官们做些书礼杂务,无事不得进入前面各殿。此人若果然如传说中那样有才能,再恢复她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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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充华原以为,今生会在后宫之中默默无闻地活到死去的那一天,那曾想皇上会突然地接见她。虽然有一些惊吓,真真地让她出了一身冷汗,但毕竟使自己的命运有了一个好转。离开皇上后,她虽然表面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心中却着实高兴了一番。
回到后宫,太监主管张晋对她说:“虽说是皇上有了旨意,可按规矩,您还得继续在这个地方呆着,宫中若是有了什么没人看的书信文章拿过来时,您再帮着人家批改一下,其它一切照旧,没什么变化。”
一瓢冷水泼来,她那颗刚刚热了一下子的心,又被泼了个冰冰凉,满腹的希望顿时烟消云散。可是人在此时此处有什么办法?依然默默地在那个没人理会的地方熬着日子。
突有一日,管宫门的太监转来家中的一个包裹。胡充华打开来看,是四锭家中库存的银子,应该是每锭五十两,共二百两的;只是其中的两锭是不完全的,只剩下了不足一半的份量,明是被人敲去了的。胡充华并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有花消的去处。可是,这家中之物却勾起了她的无限思绪,家中的一切都象闪电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出现。正在她楞楞地对着银子想家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尖声怪气吓了一跳。她定神看去,原来是主管张太监正从道旁的树丛子中走出来。
张主管说:“早知道你家是有名的土财主,怎么直到今天才看见点银子来?”
胡充华早就听说张主管贪财如命,便顺手拿了一锭整块完好的银子递给他说:“自打进宫以来,多蒙主管照料,一直没能孝敬您老人家,这点小意思请您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