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有过鸾凤之欢,但生理上的需求和耳闻目睹之事也格外令人向往。她经常劝慰自己,铭记自己身份有限,千万不可以俄顷婬乐而易那无穷之悲,但愿卧胆之苦能换来长久的燕尔之欢。所以,她常是在欲火攻心之时,强压热血,自动隐退。每次离开那个多情的皇上之后,都是回到自己的寓所暗哭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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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渡日如年,可宫中的事件却频频让人瞠目结舌。不久,胡充华听说才三个月的小皇子元昌不明不白地得了病。虽有当时全国最好的太医王显来给皇子看病,但也不知他是如何医治的,仅仅过了两日,元昌竟突然死去。
魏主已经二十六岁了,只有这么一个小儿子,心中自然十分哀痛。整日里早朝不上,晚朝不理,茶饭不思,正事不办。可是,他也只是伤心而已,并不去追查儿子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
高贵嫔眼看着距皇后宝座只差半步,唯恐有个一长两短影响了自己的后世幸福,便想尽一切办法逗引皇上高兴。她用尽了一切苦功都毫无效果,想起胡充华能说会道又是自己的同心人,便每日都让胡充华来帮忙。这魏主也怪,偏偏是一见胡充华就露出笑脸。胡充华心知皇上心里,再凭着三寸慧舌谈天说地。引古论今。一会东。一会西,即能用笑谈说正事,又晓以大义含蓄天理,真的竟把个昏沉沉的皇上说得时时露出笑颜来。
每当这时,高贵嫔就在一旁扭捏腰身,卖弄风姿,用大义献身的姿态推开胡充华,引逗皇上奔向龙床滚在一起。
胡充华也只好见风使舵,随合着说:“皇上龙体健康,高娘娘貌美才高,天保我朝,龙凤呈祥。现今高娘娘已经妊娠,太医王显断脉知是龙子,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还请皇上节哀顺便,以接大喜。”
皇上见说,真的转悲为喜,高贵嫔更是百般媚态,主动送情,宽衣解带。胡充华当然是知趣地抽身退出来,自娱自乐去了。
过了些时日,皇帝早朝时向百官众臣提出:“皇后已殁数月,高氏也已怀胎,是否可立皇后?”
众臣都是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太师彭城王元勰出班奏道:“臣以为于皇后和皇子元昌都在短时间内突然暴崩,至今原因未清,天下之人众说不一。按照常理,应在查清原因之后,再立皇后也不为迟。”
京兆王元愉也出班奏道:“两次不幸都是太医王显渎职所至,只要把他送交刑部便能问出主谋或因由。”
这时,尚书令高肇站出来说:“皇后和皇子双双崩殂,已经是我朝天大不幸,作为臣子的本应在这时为皇上分忧,不可在此时为皇上再增烦恼。何况太医治病岂能治得天命?谁说王显有误,当时治病为何不来显露身手?此时又有谁能说清医道?”
这一番问话,说得太极殿内鸦雀无声。魏主元恪说:“往事自有天论,太医之事与立后无关。”
元勰又一次出班奏曰:“自先皇迁都改制以来,皇亲诸王及全国上下都已延用汉习,恢复汉制,一国之母都是中原之女。至今立后,也宜选用汉女为后,若以北女为国母,有违先皇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