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陪伴儿

窗逃屋去.从那以后，老猫很少再现在墙上，而板凳狗仍旧忠实地卧在隔的院当中.妈妈常对我说：＂狗是忠臣，饿死都不离主人＂.

２00５年１0月２８日盛顺丰于西安市中心家中

在姑妈家一玩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天黑实了才提要回去，姑妈不肯：“要回咋不早说？”我解释到：“八娘还在家等着呢，我们没说在这儿住。”其实，我们走晚是别有原因的，走早了路上全是泥，晚了土路就上冻了。姑妈却为难了，表哥以为我们会住下，便串门去了，表嫂又不便送我们，老姑父病泱泱的，但姑父却给姑妈解了围：“让黑送送娃。”姑妈便冲着后院喊到：“黑，来！”那条大的黑狗便了屋，姑妈对它嘱咐着：“把娃送到就回来。”黑摇着尾，我们俩便拿着手电筒上了路，一路上，我和堂弟兴致不减地谈论着白天玩耍的内容，并研究着来日的内容，黑默默地跟在我们后，这时，有人骑着自行车和我们走了个对面，那人骑到了我们面前顺便问了句：“谁家的娃，这么晚了也没个大人跟着？”黑突然叫着冲那人扑了过去，他没愣过神便连车带人摔到了路旁的渠里，我们呵斥着黑，又把手电光照到那人，看清了是个中年汉，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是谁，可以断定他没有恶意，我们不好意思地问：“叔，没事吧？”他扶起车，拍打着上：“你家这狗可真凶！娃呀，天黑实了，快回。”我们答应着，他又骑上车走了，不远传来了广播喇叭的声音，还是秦腔《红灯记》，是李玉和被捕时的唱段，已经可以看见村里微弱的白炽灯光，那时，村里刚刚通了电。

还是那时节，一场大雪过后，两天未门的我，早已将老猫的事忘到了脑后，我约好八伯父家的堂弟到临村的六姑妈家玩，那儿有我们另一帮小伙伴。我们俩一大早便揣着馍，在八伯母的再三叮嘱下趁着路上未解冻往两里外的六姑妈家去，八伯母仍不放心，冲着院喊到：“狗，陪娃去！”板凳狗便顺从地跟在我们后边上了路，我们顺着笔直的土路向南走，清晨的寒气能渗到骨里，我们缩着脖，啃着馍，商议着要玩的内容，我不时地回过掰一块馍扔给狗，它低衔住，贪婪地嚼着，地跟着我们。空阔的田野上有几被剥蚀的残旧的老电线杆，几电线在上面错着通往各村，有一上架着两个喇叭，里面传由京剧移植的秦腔样板戏《红灯记》铁梅的唱段，几只斑鸠落在电线上随微风摇摆着，它们使我想起了八伯父家的鸽以及大伯父家的老猫，快到六姑妈家的村了，我掰了一大块馍扔给狗，冲它喊到：“回去，看鸽去！”它叼着馍便转往回跑去。

六姑妈见到两个侄喜望外，连忙让表嫂给我们盛包谷珍稀饭，我们坐在乎乎的炕上，爬在炕桌前抱着稀饭碗手，等冬翘的手缓过来后，捧着冒着气的稀饭声音极为夸张地喝起来，桌上有一盘淹咸菜，姑妈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就些菜。”我们胡夹了几筷放到嘴里，又吃了半个馍，便蹦下炕，冲屋去找村里的伙伴，姑妈在后面亲昵地笑骂着：“坏家伙，才吃了几就跑了！”

到了村的小桥，我回过对黑喊到：“黑，回去！”黑迟疑着，这时，传来了八伯母熟悉的声音：“你俩坏东西，这么晚才回来？！也没人送你们？”堂弟回到：“黑跟着呢。”八娘显然很满意：“那就行。”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八娘跟前，她一手拉一个：“快回，妈给你们好吃的！”等到了家门，板凳狗撒着从屋里跑来迎我们，我这才想起黑来，转看时却没有，我问：“黑呢？”八娘说：“早回去了。”我了屋愣愣地想着黑怎样在茫茫黑夜里孤独地走着夜路，堂弟看了我的心思：“没事，那狗灵的很。”屋外的上空仍飘着喇叭声，我想，这声音也许会为黑消除一丝寂寞吧，同时我又想起了妈妈常说的那句话：“狗是忠臣，饿死都不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