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雪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只知，从前的日再也回不来。”

妍雪淡淡一笑，忽然问：“勇气重要？还是能力重要？”

这和沈慧薇明里暗里透的意思差不多，妍雪之前还没有多大觉，然而千丈山起于前，不能不突然之间气为之馁。

妍雪冷笑：“是啊，那原是我自不量力。我知了，不用你们再教训我。”

她们从新丰镇发的当天下午就开始飘雪，越是接近洪荒，这雪下得越是密集。

刘玉虹：“我先就这么说，你信不过，下来到这山脚下了，你也看到了，那云遮雾罩，冰天雪地，本就没有路。我们原不曾骗你。”

沈慧薇哑然。

沈慧薇山的时候，里面十余座延绵山岭，已经完全没有路了，可是如今的形式就更严峻。她盘算一下，她一个人来快一些，带上刘玉虹或许就要上一倍时间，但如果再要带上妍雪，自问没有这样的力量。

三人同行上路，有了刘玉虹，原先沈慧薇独自行动的不便之迎刃而解，她们一路遇城城，逢镇穿镇，没有清云、宗家驻扎的地方，刘玉虹到驿站也能去换到全新脚力的匹，连玉雪儿都能换，省力不少，速度，自然也就更快了。

“不关你事！”

目一片洁白，妍雪这样的女孩又有什么领会不到。所以她已经在积极地着一切山准备，稍微有空就逮个大山旁边住着的人来问，林林总总把山要带的东西都备齐了，只是但凡风说这几天打算山，别人总拿对着怪的光来看她：“这大雪封山，飞鸟不逾，小姑娘简直是不知厉害。”

终于还是要让小妍发作的，这一段我改来改去，改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一定要说，如果不说的话不但小妍我自己也会憋死的。嗯，是小妍的一个真实心理状态。沈慧薇对不起华妍雪吗？我不知，我站在沈的角度想想也无可厚非，站在华的角度想想生气也有理嘛。

“从前的日里，你真心真意地我，不是夫人的遗孤。”

说得难听，但是隐约透了一线意思，气比之前有所松动了，沈慧薇极是喜，柔声：“别这么说，只是你年纪小，功力未到，日后…日后…”她连说两个“日后”摇了摇“这事本非人力所逢，碰上一次足够了，小妍，你本不需要拿这个事情来衡量自己能为啊。”

她从来也不曾有过这样一烈的得失，双足的缺憾永不能补。

这几天三人同行，气氛是有所尴尬的，最主要是妍雪固执地对她不理不睬，这让沈慧薇十分痛。在这个小徒弟面前她始终都是十分被动。

刘玉虹也笑：“是啊是啊，别说是你，就是我，此次若非有慧，叫我一个人过，我绝对没有这勇气。”

妍雪沉默。

这比喻也只刘玉虹才得，沈慧薇哭笑不得。妍雪哼了声，又有得意，一扬

“从前的日…”

她明白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越是害怕伤害妍雪，但那个事实就在前放着，这一天迟早会来，晚一天的伤害或许比早一天更大。刘玉虹私下对她：“小家伙闹脾气整个儿没完没了，放在你面前两条路，一是你求她，她恨你，二是你骂她，她还恨你。反正恨你，你就直说了呗。”沈慧薇苦笑不已。

沈慧薇再也拖不过去，终于开：“小妍，我们能不能好好地谈谈？”

沈慧薇咬：“你非得说这样重话叫我伤心吗？”

妍雪板着脸：“不用说，就是我翻不过那山，平白把时间误了，从而耽误你们救人大业吧。”

沈慧薇：“我怎样你才能满意一些？”

妍雪淡然：“也许我就是这么绝情无义之人。”

“绝情无义，”沈慧薇喃喃“这是说给我听的。”

对于在封山期间翻越雪山，无畏勇气似乎比本人的能力更重要一些，而那勇气说白了也只是逞意气的血气之勇，不足称。沈慧薇刚要回答，凛然察觉，妍雪已是笑：“要是我在那里，慧姨是否还会象现在这样，非得过去不可呢？”

刘玉虹抚着双手摇：“又绕回来了，真是个执拗孩啊。慧你们慢慢磨唧吧，我真是受不了，我先去睡了。”她特特地又补充一句“今晚要是不通她的思想，我看我们也直接打回府算了。”

妍雪不理她，冷笑看着沈慧薇：“你也不耐烦了么？对不起慧姨，我也很是奇怪自己的执拗，我和你从未见过面的天赐吃醋也就罢了，怎么会对着芷也吃起醋来，我，又怎么能和她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