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怒火中烧,在大厅戳指大骂:“一群废物,继续给我找!”
手下拱手应“是”,转身欲走。
这时,一名家丁奔进来,面带喜色,拱手道:“巴彦、称汗,二不思归,不赛怪回来啦!”
扩廓夫妇“啊”地一喜。
钟玉柏与高娃随即走了进来。
高娃道:“阿布、额莫,我回来了!”
木仁张开双臂,抱住了日思夜想的爱女,颤声道:“娃儿,你上哪去了?让额莫担心死你了…”老泪纵横。
扩廓虽对高云不怎么好,但非常疼爱高娃,见到爱女归来,不禁也是眼眶湿润,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姐妹二人是一起出去的,木仁刚才只当是家丁没来得及说完,这时见高娃身后除了一个不认识的青年外,并没有其他人,于是松开高娃问道:“娃儿,你额格其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高娃呜呜地哭了起来,道:“我不知道!”
扩廓脸一沉,嗔道:“这个死丫头,自己出走还不行,还要把你骗出去不管,真是岂有此理!等我把她抓回来,非打断她一条狗腿不可!”
不等木仁出言,高娃便急道:“额格其她没有把我骗出去不管!我是被流星派抓去了,多亏了这位钟公子相救,并将我送回来。”说着向身旁的钟玉柏挥手。
钟玉柏踏上一步,道:“草民钟玉柏叩见太傅、夫人!”欲磕头行礼。
扩廓赶紧伸手扶住,和颜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木仁道:“哎呦,你救了我们家娃儿,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啊!”钟玉柏拱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恭谨而谦逊。
扩廓气愤愤地道:“这个流星派在江湖上横行霸道也就罢了,竟然欺负到本太傅头上来了。忽亨你放心,阿布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高娃道:“不用了。欺负我的那少主,已经被钟公子杀了。”
她心地善良,不想咄咄逼人。
扩廓脸色微变,冲钟玉柏道:“不知令师是谁?”心想:“流星派的少主武功绝非一般,能将他杀了的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钟玉柏拱手道:“草民自幼拜‘剑仙’顾念为师。”
扩廓一惊,道:“听说令师十五年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钟玉柏道:“恩师十五年前看破了江湖上的权利虚荣,带着草民归隐山林,不再问江湖世事。不想后来被奸人所害…”说到这里,目中含泪,显是极度悲痛。
扩廓道:“师仇可报?”
钟玉柏点头应过。
扩廓拍拍其肩膀道:“那就好,那就好——钟公子现在做何营生?”
钟玉柏拭拭泪道:“草民不才,无以为生,只得狼迹江湖。”
扩廓道:“狼迹江湖好啊,逍遥自在。若不是国事缠身,本官也要狼迹江湖。”
高娃道:“阿布、额莫,让我去找额格其吧,我一定会把额格其找回来的!”
木仁白了她一眼,道:“你都差点丢了,还去找你额格其!”
高娃樱嘴一噘。
扩阔喝道:“你乖乖地给我呆在府中,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高娃走到他身边,扯着他袍袖,嗲声嗲气的道:“阿布!我让钟公子陪着我总行了吧?”冲钟玉柏道:“钟公子,你陪我去找我额格其好不好?”
这可是事先没说好的,钟玉柏显得非常为难,道:“这…”高娃道:“反正你也是游山玩水,就算多一个人罢了。钟公子…”柔声细语。
钟玉柏道:“好吧!”神情勉强。
扩廓夫妇察言观色,已明其意。
木仁见钟玉柏愿意保护女儿,便道:“那就有劳钟公子了!”
扩廓有着自己的打算,当下也不说什么。
钟玉柏抱拳道:“不客气!”
高娃道:“我有一个条件:我把额格其找回来后,不许为难她!”
木仁和颜道:“好好好!只要你能把你额格其找回来,额莫绝不会为难她。”
高娃道:“您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我是说我阿布!”
扩廓正色道:“好——只要她以后听话。”
高娃一喜,当下与父母亲说了别来情形,之后换过衣、吃过饭,便迫不及待的带了些银两与父母作别,跟钟玉柏乘马幷轡驰去。
晚上,钟、帖木儿二人在一家客店住下,在高娃房中的烛火熄灭半个时辰之后,一条白影驰风掣电般越出了客店。
这条白影径直蹿入了人迹罕至的山谷。
谷底一个的声音道:“不错!无圣使,你做得很好!”他声音粗放,显是一个年纪不小的男子,蒙着脸,身穿缟绫,立于一块磐石之上。
那条白影蒙着缟纱立于那缟绫客跟前,抱拳道:“他的二女儿高娃帖木儿,拉着弟子要弟子陪她找同父异母的姐姐,高云帖木儿。”神态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