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封妃
入夜的梆子声敲得很响。已经是一更时分了。
窗开着,窗外飘起了细碎的雪花,飘落在窗沿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侍女们都被她打发了下去,偌大一座玲珑阁,只余易玲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窗外雪花纷纷起舞。
宇文轩从一回gong就一直待在玉妃的殿里,再没来瞧过她一眼,问过她一句。她,似乎是被他,遗忘了,用一zhong冷漠的,近似于无情的态度。
她不知dao自己还要在这里等多久,也不知dao究竟为什么要去等,这样傻傻的,漫无止境地,等待着那个人。
她在干什么?祈求着?乞求着?什么呢?
一句承诺?一个解释?还是一个高大冰冷的背影?
透过窗hu看过去,远方那座灯火辉煌的gong殿里,此刻定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已。看那明暗jiao错的人影进进出出穿梭不息。定是在摆膳了。金托盘里托着的,有牛nai小馒首,栗子面饽饽,豆沙卷,四喜水饺共四样点心,酱小黄瓜,酸甜萝卜,五香熟芥,酱桃仁共四样爽口酱菜,热菜只虾仁豆腐或是金菇溜ji脯一品,外加一碗热呼呼的红豆小米粥。宇文轩他一向不喜奢靡,晚膳也是够吃就好,是以菜品并不会很多,和她一起吃饭时,也不过就这么几样子而已。
现在这时分,他定是斜kao在椅上,一手拿着筷子,随意夹几口酱菜,偶尔抿一口热粥。嘴角边挂着的是若有似无的微笑。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握着的便是玉妃那双白皙的芊芊玉手了,十指跟葱guan似的jiaonen,定是令他爱不释手了。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望着的,只怕便是玉妃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了,那肚子里面躺着的,是熙泽国的太子,他的chang子,他和玉妃的,孩子。
易玲珑觉得自己要发疯了。她无法控制地不停地去想这些事情,想宇文轩正在干什么?想公孙玉瑾正在干什么?想他们两个人正在干什么?眼睛,仿佛chang了chu2角一般黏在玉妃的gong殿上,死死地望着,望着,仿佛她这样望着,就能看到什么切切实实的影像似的。然而连她自己也不知dao,她究竟是ba望着看到这些影像,还是惧怕会真的看到这些影像。
易玲珑唾弃这样的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呢?面对着昨天还把自己拥在怀里说着你侬我侬的亲密话儿,今天却一转shen搂住了别的女人的腰shen的那个人,难dao不该狠狠地甩给他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完左边不解恨,再打右边,打完右边不解恨,再打左边,直到气消了恨xie了为止,跟着潇洒地转shen,rou一rou打痛了手,轻描淡写对他说dao:“对不起,老娘不陪你玩儿了!”拍拍pigu离开他。从此将他从脑海里删除,再也不去见他么?
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她却会像个shengong怨妇一般,痴痴地等着他?
玲珑阁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有人踏着缓慢地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珑儿,你在zuo什么?怎么不点灯?这屋里怎么这么冷?”熟悉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那是她在心里重复了一百遍一千遍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此刻听到,她却忍不住地liu下了眼泪?
“珑儿,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窗hu被不由分说地关掉了,跟着shen子也落入一个温nuan的怀抱,回dang在耳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担心,还有些责怪“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开着窗子?看,shen子这么冰凉,莫不是想要生病?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shen子胡闹啊!”哦,原来shen子已经冻得僵ying了,难怪连脖颈都不会扭动了呢。易玲珑终于为自己的目不转睛找到了一个理由,心稍微地安了。可是,窝在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怀抱里,她却不知dao该怎么去面对才好。这个怀抱,这个温nuan的怀抱,也曾经像这样,像抱着她这样,抱过别的女人吧。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同一个怀抱,去拥抱两个不同的女人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怀里人儿的僵ying,宇文轩有些讪讪地:“珑儿,你在生我的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