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你对医术略知一二,对吗?”无忧认真的问他。
他微笑“本座可是能文能武,无所不能,说吧,你哪里不舒服?还是没有适应丹洲的毒日头?”
无忧也笑,把头摇了摇,向他递送去手腕的同时道“你刚才看到我在喝醋对不对?我好像有身孕了。”
她说完的时候,沐君白的两指已经按在她的脉搏上。
变成石头的教主大人,僵了全身,连那张狰狞的兽面也在瞬间变得喜感起来。
他以为她在同自己玩笑,加之她的语气也太寻常!
可是,可是…
她的脉象分明是——喜脉!
“你怎么不说话?”无忧见他两眼发直,一时不明所以的问。
反倒是刚才她已经胡乱的哭过,发泄之后,心情平静多了。
沐君白迅速整理了情绪,不可思议的干笑起来“看来就算你不想走,我也不能让你留在这里了。”
夏无忧竟然有了北堂烈的骨肉!
他定然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吧?
那是怎样的心情?
开心,甚至有些欣喜若狂,但同时又免不了因为此刻置身碧渊海的国都,他又有些担忧。
“不行!”
同样如他所料,无忧的脸容立刻变了个色调,倔强道“好不容易到这里,北堂芙也说过也许真的有续命之法,就在王宫的地下,入口在海神殿内,我一定进去看看。”
百年才开一次的海神殿,沐君白也听说过。
甚至海皇在这次出巡时还在他面前吹嘘过,那大殿中的巧妙机关,是中土任何一国都比不上的。
但他此生想进去看看,还要活六十一年,看是没有机会了。
沐君白对那神殿早就动了心思,连他都不敢贸然而行,更何况眼前有了身孕的女子?!
“你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你可有想过腹中的孩儿?”
问罢,就得无忧一抹淡然的笑,就在这一瞬,仿佛她看破了尘世所有,又仿佛因为有了这个孩儿,才让她有新的感悟。
“你知道吗?”她平静的话语声里透着一丝极其微小的哀伤。
“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更不想因为这个孩子,等到他死的那一天,我连追随相伴都做不到,我不想一个人痛苦。”
为什么她要勇敢?
由始至终,夏无忧都是个软弱的人。
既然这里,就在他们的脚下兴许有让那个男人保命的良方,为什么不试一试?
倘若连试都不试,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于人世,留下她和他们的孩子,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