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席间，李世民继续与弃宗赞及臣工等人推杯换盏。不经意的，他问褚遂良近日可有兰州奏折送到？

皇帝，可还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糊涂的指令。

“咦，这不是圣旨。”李世民面带微笑轻松的“朕只是让你去看看。如果秦慕白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留在那边要，你就不必开了。懂了吗？”

李淳风走后，李世民独自一人踱步寻思了片刻，脸上渐渐了笑容来，长吁一气后，他自语：“朕，也该知足了！”

“并非是我大唐九州的西疆，面是…九州方外的更远西方。”李淳风眉宇微沉，直接“应该是，西域。”

“有何异状？”

“哦？…”听到这个消息，李世民倒是怔了片刻。略微了，他也没有多说，只“朕知了。”

“是，微臣明白了…”虽然褚遂良一雾什么也没有“明白”，但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李淳风脸微变，皇帝的后半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而且了心中的真实想法。他琢磨了一会儿，说：“微臣无法识破天机，只能观其大略。星相显示，凤翔西野于我大唐是瑞兆福音，并无灾祸之兆。因此…”

褚遂良回答说没有。只有半月前曾收到了一封秦慕白的奏折，说了一些兰州大都督府治下的将军与官员的职务调动情况，请允朝廷批示的。

“要不…你去一趟兰州看看吧！”李世民仿佛是不经意的说“如果那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你让和秦驸回一趟长安。就说，朕想他们了。”

“星相显示，凤翔于西野，有女主必昌。”李淳风说。

听完这些话，李淳风愣了半晌。

“微臣知了…”褚遂良小心的应了下来，心：皇帝越是这么说，就越表示他突然要召秦慕白回来，别有用心。而且，是以这样一非公开、非正式的方式召他回京！

“西域？女主？”李世民更加纳闷了“那会是谁啊？”

“微臣，不敢断言。”李淳风正“但，天命即是天命，天命所归，逃也逃不掉！虽然妖星改变了大唐的命运，但是，却无法改变所有人的一切命运！虽然武媚娘不会再有取代李唐而称帝的机会，但是，她的帝王之命始终也摆脱不了——如果不微臣所料，只要她去西域，必能称王！”

褚遂良拿着酒杯的手都抖了一抖，急忙放下杯“微臣遵旨！”

什么叫“有事情”，什么叫“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褚遂良相当大，这要是去了兰州，怎么跟秦慕白说啊？

“微臣的师兄，袁天罡…早在半年前多已经登仙了。微臣，也是近日才知消息。”

“讲。你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

“你还有事情吗？”李世民面带笑容轻松自如的问。

“风翔西野，女主必昌？”李世民纳闷的琢磨了一会儿，笑“朕刚刚收服了吐蕃，四海靖清西疆稳固，难不成还有哪个女，敢在西方造反谋逆不成？”

“微臣还有一件事情上秉陛下。”

“星宿玄妙，微臣也不可尽知。”李淳风“其实早在若年前，微臣就曾经与我袁师兄一同观测到过这样的异样星相。记得当年袁师兄卜算之后，让微臣曾经上谏过陛下，有女主武氏，将在若年后取代李唐，此乃天数，不可逆。但是后来妖星现世，星相大变。此女主…”

“她称王？你开玩笑吧！”李世民笑“现在她不过是一介商女，是我大唐将军的妻，她怎么称王？——她要称王什么，跟朕为敌，与大唐抗衡吗？”

“在这样的一个节骨上，秦慕白回京的话，将意味着什么呢？”

“微臣告退。”

李世民仿佛是看穿了褚遂良的心思，呵呵的笑：“你别想太多。只是德妃近日甚是思念。再加上产下麟儿之后朕与德妃都还未曾见过，因此想她们夫妇回京住几天。但前提当然是国事军务为重嘛，对吧！”

李世民呵呵直笑的摆手“罢了罢了，不必说了。天下之大，朕不了全。西域，朕是想去征服，但主要是为了保证丝路的畅通与四邻的安稳，并没将它纳大唐版图而划为一统的想法。那里诸国林立教化不一，历史渊源、族区分更是复杂无比。朕有雄心去征服吐蕃，但朕有生之年也不妄想能够彻底征服西域的数十个国家。如果能有人一统西域将其划归一国，这对我大唐来说未必是坏事。朕不介意大唐多一个友好的邻居，总好过几十个邻居住在隔整天吵吵嚷嚷的。就算日后这个大国与我大唐反目成仇，那也好办——朕既然能够打败吐蕃，也就能够将其一击而溃，那反倒是一劳永逸了。至于，是谁去建立这个统一的西域大国，朕不关心了！”

“朕知哪！”李世民无所谓的笑“你是说武媚娘，对吧？——其实，朕不是不相信你们，但，天理命数这些东西，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朕不想再庸人自扰了。不过，你刻意在这时候跟朕说起此事，难是想说，武媚娘去了西域，就将在西域称王？”

帝王的想法与襟，的确是与常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