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你是裴应元？”灵越故意大声地调“裴应元”三个字。

“我…我是为了找一个人。”裴之翠垂下了，思绪转到了跟着母亲来慕容山庄的那一日，不经意间的一瞥，令她费尽心思，谋划良久。

龙飞轻轻叹息“少夫人，这些问题我都问过百遍了，他什么都不说。”

“老前辈，你是谁？”

“你说，你爹藏在慕容山庄？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假面人哼了一声，幽幽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仇人？他岂止是我的仇人？我和他之间有数不完的恩，算不完的仇，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龙飞和灵越相视一，看来假面人绝对不是裴应元。

“我回杭州，越是回想，越是怀疑，我见到的那个人或许就是我爹！只是他三年前失踪，为何要藏在慕容山庄？他到底是要什么？我想来想去，决定亲自混来打探一番。”

她的喊声在廊之中回音不绝，嗡嗡作响，却无人应答。

“你是说大风镖局的总镖裴应元？”龙飞很快就想到三年前大风镖局护镖途中发生的那桩血案，当时江湖之中传言不断，有人说裴应元已死，又有人说裴应元受不了打击家为僧，更有人说裴应元恐怕得了失心疯，沦为乞丐，关于他的一切消息都被少主令人收集起来。

“她真的会回来救我们吗？”龙飞喃喃地说“难着面的人真的是裴应元？”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话未说完，一个人影已然现在栏杆之上，青的衣衫，半新半旧，仍能看上面的暗纹致，布料考究。他的鬓发已然白，一张面挡住了脸孔，双如刀似剑，锋利无比，看着灵越和龙飞，似在沉，形一动不动。

“几个月前，我陪母亲来山庄退婚的时候。虽然当时我爹改变了容貌，走路形态也有所改变，但是他有个习惯的小动作，我只看了一，便开始怀疑，那个人会不会是我爹？”裴之翠扶住栏杆的手，指节发白，显然是十分用力。

灵越大声叫“阿翠，阿翠，什么事了？”

“裴应元乃是昔日大风镖局的总镖，是威震江湖的英雄，你为何骂他是老狗？莫非，你是裴应元的仇人？”

听到这个名字，本来如枯井一般静默的假面人形晃动起来，发桀桀的笑声，一个涩然晦暗的声音从他中发，低沉又嘶哑“裴应元…这条老狗！”

“少夫人，看来裴大小也是凶多吉少，如今我们困在这地牢之中，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龙飞不免心灰意冷。

灵越忽然蹲下去“你听，有脚步声，好像又有人来了！”

他的声音如同冻结了表面的冰河，冰冷刺骨，底下却汹涌澎湃着怨毒和激愤的暗。龙飞和灵越听来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所以你就将我扮作你，你却扮作贴丫鬟，潜伏在慕容白的边…你查明了吗？　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爹？”

“可是一个消失许久的人？”

“阿翠，阿翠，回来！”灵越大声叫，裴之翠却呜咽着也不回地跑走了。

一条条线索，如同烟，突然绽放在夜空，火光闪烁，绚丽至极。灵越的心中渐渐澄明起来，她盯着假面人蓬的胡须，压抑住字字分明地说“我知你是谁…”

“这怎么可能！少主见过裴应元，怎么可能认不来？”龙飞皱起眉，他也见过裴应元，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几年曾在山庄之中见过面。

“嗯，他是我爹…”裴之翠中光一闪。

“不错…”裴之翠的咬住了嘴“一个消失三年的人，因为他的消失，大风镖局一蹶不振，我和母亲孤儿寡母勉力支撑，风雨飘摇了三年。”

我真相。阿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扮作丫鬟潜伏在慕容山庄？”灵越了一气，平静地问。

她松开手，哭着顺着暗跑去。

裴之翠的嘴快要咬血来，一双泪光莹莹的睛看着灵越，又看看龙飞，犹疑良久，摇了摇“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告诉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去的…”

“糟了，难裴之翠碰上了假面人？”

灵越一气问了数了问题，那假面人却一动不动，置若闻。

一个和裴应元有着无数恩怨的人，一个和欧平一样带着面的人，一个潜藏在慕容山庄暗中的人…

“你是慕容山庄的仇人吗？”

“如果是裴应元，他大可以把龙飞杀掉灭，又何必如此费事将他关在这里，还要供他吃供他喝？岂非多此一举？”灵越心中千思百转，忽然暗一声惊叫来，似是裴之翠的声音，随即支支吾吾，不闻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