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玉人抱绿绮

“我就知dao，瞒不过你。”高君玉微微一笑“你shen边那个丫tou也是好奇得jin，竟敢盯我的梢。我一直想找机会除掉她，却屡屡yin差yang错，让她避开了。”

“这么说来，你的…不，高二小姐的贴shen丫tou若兰恐怕也是开始对你生疑，被你灭了口？”

“不错，成亲那日，我在路上潜入喜轿之中，将真正的高二小姐调了包，易容成她的样子进了慕容山庄，与慕容白成了亲。”高君玉慢悠悠地说dao，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我早有准备，自然对高君玉的言行举止模仿得是十有八成，便是若兰那丫tou，也未起疑。”

“可是你终于还是lou出了ma脚。”灵越想起了小杏儿的话，忍不住dao“你纵然事先摸清了高家的底细，高家的亲眷你也熟记在心，可是高家亲戚众多，难免会有遗漏一两个人。”

“你果然聪明。”高君玉赞许地点点tou“那日我跟着若兰上街，谁知dao在街上遇到了高家的女眷，我竟没有认出。那女眷却是与高二小姐相熟的chang辈。若兰那丫tou心里起了疑，对我竟然留心起来。”

“你害怕若兰发现自己并非是真正的高二小姐，于是就布局杀了她。”

“若非你和shen边的丫tou也对我起了疑，我怎能想出如此完美的苦rou计，既可以除掉若兰，又令自己洗脱嫌疑？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慕容山庄风波不断，似乎暗中另有一波人ma，我正好嫁祸给对方。”高君玉明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得色。

灵越心想，是了，一度裴之翠误以为是裴应元所为，屡屡为裴应元遮掩，故意误导她的思路。

“可惜，你的苦rou计并非完美。我检查过伤口，立即对你产生了怀疑。”

“这怎么可能！”高君玉脸上lou出诧异的神情。

“我私下里按照你当日的说法，已经演练过多次，证实gen本无法造成那样的伤口。只有一zhong可能，那就是你对自己动了手…所以，我立刻确定，你就是那日与慕容白相斗的黑衣人，若兰之死是你所为，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不，我不相信！”高君玉喃喃dao“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向慕容白拆穿我？”

“因为慕容白已经爱上了你…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他gen本不会相信我的，我又何必自取其辱？”灵越凝视着她明珠般的眼眸，轻轻地说。

“男人就是这样，gen本经不起女人的诱惑。”高君玉轻蔑地说，对慕容白的爱情嗤之以鼻。

灵越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带着一丝悲悯，又好像一zhong高高在上的同情，你是在同情我，还是同情慕容白那个傻瓜？”高君玉有些恼恨，娴雅的神情消失不见。

“你。”灵越的回答简短而分明。

“笑话！我有什么需要你同情的？你ma上就要变成死人了，还是同情一下你自己吧！”高君玉有些惋惜地摇摇tou，伸手抚过灵越的脸。

“姑娘为何不转tou看看呢？”

“你要我看什么？”高君玉回过了tou，猝不及防地闭jin了嘴ba。

床tou不远是一座镜台，平静的镜面清晰地照出了她的shen影，青春明艳的脸，玲珑曼妙的shen姿。任谁见了，都铭记于心，难以忘怀。

可是她知dao，那是高家二小姐，并非是真正的自己。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镜中人也同时抬手，在美丽的脸上liu连不已。

她有这世间最巧妙的手，只要她愿意，可以给自己千千万万张脸，从名门闺秀，到小家碧玉，从青楼歌姬到蓬门贫女，她早已化得心应手，所心所yu。可以美得惊心动魄，也可以丑得惨绝人寰，可以温柔如水，也可以热情似火。每一张脸，代表着不同的人，过着不同的人生，她听从命令，演绎得风生水起。

唯独，她不敢正视自己的脸。

“姑娘的易容术的确高妙，只是有一个极大的漏dong。”

灵越见她心神摇曳，忽然开口dao。

“哦？”高君玉回过神来，冷笑一声“我玉修罗纵横江湖几十年，还不曾有人说过这样狂妄的话。”

“原来是玉姑娘。”灵越笑了笑“并非是我虚妄，只是这漏dong虽大，其实也并非容易察觉。”

“你且说说，什么极大的漏dong？”

“姑娘易容，自然要用到易容之物。那日姑娘重伤在地，我也悄悄看过姑娘的脸，却丝毫看不出易容的痕迹。”

“既是这样，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我并非是看出来的，却是闻出来的。姑娘的shen上，有一zhong幽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清香宜人。若是常人靠近，只会以为是女子所pei的香nang发出，绝不会起疑。然而我第一次见到姑娘，闻到这zhong味dao，却是似曾相识，立刻想到了一位故人。”

“原来是香味…”高君玉一时怔然“你那位故人难dao也擅chang易容之术？”

灵越望着她tou上的紫玉凤tou钗，轻轻dao“不是，他是一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