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鱼吗？”小丫们也跑了来，温泉已恢复平静，看不什么动静，只有银波闪烁不已。

——金的窗棂，金的镜台，金的悬帐，还有金的人。

“也许是吧…”她喃喃地说。

“是啊，这正是‘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那琴如今在何？”

灵越的心划过一丝奇异的觉，她说不上来是什么。

“琴就放在殿中的一个房间内，我就为主取来。”小丫说着，忙急急转到殿后去，不到片刻，便笑嘻嘻抱着琴来，放在长案之上。

灵越坐在床上，目瞪呆地边的人，发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人如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之波澜，此刻却从云端，踏过漫漫绿栖息在床，一把乌黑的青丝随意倾泻在粉的鸳枕之上，双目微闭，长长的睫卷曲，动人至极。雪白细的面颊，赛过最为柔和的白玉，艳滴的红，羞煞夏日里最骄傲的玫瑰。更不用说那微微起伏的，若有如无的影…

冬日的光照长乐，一瞬间辉将中的一应件柔柔镀上了一层金。

心境变了，她的琴声也随之变得无尽地惆怅，

“你混！你这个死妖，放开我！”灵越极力挣扎，那少年却微微一笑，一大的力量袭来，灵越不可抗拒一般落他的怀中。他的怀抱带着锦被的意，还带着一独特的香味。

她如怔一般，弹了一遍又一遍，只觉满腔的情思如同那兰泽的芳草草，缠缠绕绕，弥漫心，一时如梦如幻。

这焦尾琴直白无华，古纹斑驳，静静放在琉璃灯下，谁能想到这竟是一张古老的名琴呢？

“什么？”他装聋作哑，目光扫过她粉白齐整完好的中衣，好像生了无数把刀，将她的衣服割得粉碎“你是希望我了什么，还是希望我没有什么呢？”

慧娥双手托腮，忍不住：“主你弹得真好…能再弹一曲吗？”

“你…你有没有对我什么？”灵越涨红了脸。

她的声音直冲云霄，却未引来慧娥，不但慧娥没面，那两个昨日听琴听得如痴如醉的小丫也不见踪影。

一只纤长的手疾如闪电封上了她的嘴，手上的芳香沁人心脾，还故意在她的上了一。

灵越微微颔首，整顿衣衫，在琴案前坐下，思忖片刻，素手轻抚琴弦，果然声澄亮，清雅至极。她多年不弹琴，初时手指生涩，不成曲调，渐渐手指如飞，琴声时而如月照华江，光溢彩，时而如风绿过田野,自然曼妙，时而如雨过竹林，清新怡人。一曲终了，众人皆醉。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遗谁？所思在远。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灵越兴致正，当下应允“那便再弹一曲吧。只是弹什么好呢？”

“人不睡觉，何故扰人清梦？”慵懒的声音地响起，消失了几天的少年翻了一个，睁开一双蛊惑人心的双眸，斜倚在枕上，笑望着灵越。

“你！你这个妖，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来的？”灵越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去，顺带在那倾国倾城的脸上再踩上几脚。

灵越心中惧怕，只得依言，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那奇特的香味，似乎越发香，她只觉得全燥，一颗心突突了起来。

可是…可是什么呢？

“主，给我们弹一个曲吧…”几个小丫齐声央求起来。

“好像有人在哭？”几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哗啦…”又传来一个声音，极像是翻腾的声音，在黑夜之中，令人骨悚然。

她蓦然想到被少年劫走的那夜，正看到古诗十九首，一时悲从中来，莫非那是首句谶诗不成？

叹不已。

“呜呜…”风中传来幽幽的哭泣，惊醒了一室沉静。

“无忧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凶？”他捉住灵越雨般落过来的拳，更可恨地是，还在上面亲了亲“我赶了一夜路，都不舍得睡觉，便急匆匆来看你。这世间还有谁比我更怜惜你？”

“人，你越是挣扎，我越是辛苦呢！”他暧昧的笑容，令人想到一只蓄意等待攻的猫“我若是你，此刻就安安静静的，以免我一时冲动，不可挽回的事来…”

“好像是窗外…”灵越听得分明，奔了过去。外面的温泉池边，风卷起帐幔，哗啦啦地响。温泉也是哗啦啦的响，闪动的波光之中，灵越看到一个浅浅的影消失在之中。

众人一时凝神屏气，不知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