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抬看去，见屈巫面沉似，双眸霜，吓得浑一激灵，连忙从他怀里爬起，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嗫嚅着：“门主，我、我…”

夜了，黑暗像一样倾覆过来。没有月亮，唯有上的穹庐有一颗微弱的星星在闪烁。

屈巫的心忽地一沉。那晚喝酒时，康长老让几个女弟来陪酒，他有几分醉意，任由她们伏在他的肩上敬酒。

屈巫微微地睁开，见是那个漂亮的女弟，轻皱了下眉，问：“何事？”

女弟一僵，却没有动弹。屈巫的脸一沉，冷声说：“本门主的话你听不懂？”

康长老疑惑地看着屈巫，这什么意思？研究夜空？怎么觉像是在说姬心瑶呢？他意思不明地了，从衣袖里摸一个细小的竹，递给屈巫说：“筑风传回来的。”

屈巫拿了起来，是姬心瑶的粉丝帕，绣有一颗天青的心，上面却是泪痕斑斑。他的心猛地一颤。

“我觉得天青比白有意义。因为、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上的衣衫是天青。”

日渐黄昏，微风起，些许凉意。

“我为何就不能记得？我还记得你上是个银发环。”

屈巫连忙站起来，接过细小的竹，从里面微小的丝帛信函，展开看去，四周漆黑，本看不清。这才随着康长老下山回了山。

屈巫的脸缓和了一些，无语挥手让她离去。心瑶，我说过，今生只你一人，纵然你离去，我的心依然属于你。为什么你的心就那么狠，你把我伤得还不够吗？他重重地叹了气，又躺了下去。

到了屋门，屈巫回首对康长老说：“让那几个女弟明天下山回洛邑。”

女弟看不明白屈巫的神，大着胆用手轻轻地推着屈巫的肩，撒着说：“您现在不是有时间吗？”

心瑶，是不是这样？是我误解你了？屈巫将那方丝帕地攥在手里，放到了心上。

屈巫坐了起来，指着夜空对康长老说：“夜空的神秘让人无法驾驭，我们只能睁睁地看着它，遥远而不可及。是不是？”

躺到床上，屈巫毫无睡意。屋内似乎到都有她的倩影在晃动，枕和被也留有她的馨香。他恨了一声，伸手将姬心瑶的枕扔到脚底，一方丝帕飘了来。

难是自己意会错了？屈巫仔细地回想着。自从那日发现她用了绝嗣的凉药，他就再没给她好脸，她每日期期艾艾地守在屋里，要多冷有多冷，他本没给她任何申辩的机会。

人去楼空空寂寂，旧日恩情情切切。

“您说陪我练剑的？”女弟红着脸蹲了下来，一郁的香气立刻裹挟了屈巫。

“门主，夜风凉，回去吧。”康长老走了上来。自姬心瑶离去，屈巫整整一天都在山峦上躺着，他不能不担心。

无力。情真的是不可勉，自己就是为她死了，恐怕也换不来她的吧！确实，多年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而且，她的情绪突然变化，她是那晚才极度失望的吗？是不是他那晚的态度很恶劣？天亮时她在榻上，那一夜她都没有上床？

屈巫坐起来看她一，微微勾，说：“我说过陪你练剑？没时间。”

屈巫躺在石上，幽的睛死死地盯着那颗微弱的星星，好似要把它看穿看透一般。

一定是别的女人留下的香味刺激了她。她是我的，她以为我有了新不要她了，才去死的。至于用绝嗣的凉药，她一定有什么苦衷，只是不愿或者不能解释。

前天晚上他带着醉意回来，她突然抱着他的后背大哭，他却冷冷地让她解释，她只是哭。如果是逢场作戏，她完全可以编个理由，何必要哭得那么伤心？

康长老似乎想说什么，屈巫已经屋关上了门，抖开信函，筑风告知，他们下榻在路边的一家客栈，姬心瑶情绪安好。他轻舒了气，心中却又冒了酸，离开我情绪就好了？

姬心瑶为他丝帕的情景浮现在他的前，她曾经说过的话像重锤一样击倒了他的心底。不，不，她不是和我逢场作戏，她的心里是有我的，她是我的。可她为什么不愿有个孩，为什么突然要去死？

屈巫侧肩让了一下，女弟就势跌倒在他怀里。屈巫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轻声说：“开！”

“门主，您在这呢，让我好找。”一个滴滴的声音响起。

罢了，但愿她能开心起来。屈巫阖上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