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看就停不住了，这居然是他当初使西域的日志随录。她倒是知这一去足足三载，但因为二人多年未见，他也甚少提及，所以对这段往事知之甚少。

应璟眉心：“朝中也无人通晓此…这样吧，这几日我与你合力破解，若是还没法，就派人去请霍军师来一趟吧。”

应璟走书房，上朝服都没换，见她站在书柜前，笑：“怎么，你这是破解不就面思过去了？”

可实情是他三年后就回来了，必然是成了此事。荀绍将书翻过来倒过去，想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到的，应璟却并未详细记载过程，许多事情都只是一笔带过，记载最详细的反而是各国山川地形和风俗习惯，甚至是传闻故事，这倒更像是本风情录。

随便碰皇家东西！

她还想再细看，门外已响起脚步声，连忙将书回去。

“也好。”荀绍想起东观中应当有不少鲜卑文典籍，支使范一统去取，总算会到了这官的好。

当时太后正当，应氏一族崭角，然而初回洛的应璟并未受到重用，只在五兵曹待诏。

荀绍想要婉拒，他手下翻了一页书，又：“温一坛涤秋醉来。”

所谓的暗语，不少军队在作战通信时都使用过。鲜卑族用暗语也有些年了，但起初并未引起重视，最早研究这个的其实是军师霍江城，比起他来，荀绍自觉所知不过九一毫。

应璟站到她旁看了看：“如何参不透？”

一直到半年后，太后忽然召见他，要给他机会仕，结果先帝委任状下来，是叫他使西域，说服三十个小国归服我朝。

没找到鲜卑的书，倒是在最底下找到一本西域山河志。她本来是要放下的，一看字迹有些熟悉，翻了翻，居然是应璟亲笔所录，便看了几句。

转了几圈，发现应璟的书房很大，藏书也多。她随手翻看，居然找到几本孤本，还有不少记述外国异族的风俗志，她料想应该有与鲜卑有关的书籍，便埋翻找起来。

家领着她了书房，行礼：“公事先代过，荀大人请在此稍候，公去了，少顷便回。”

太后这么，是要让他成为苏武不成？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荀绍睛酸涩，起告辞。

然而枯坐许久，仍旧只知那几句，再无展。荀绍颇为懊恼，了几凉茶，起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竹秀因为她那决裂的事还在跟她闹别扭，好几日没理睬她。荀绍落得清静，将自己关在房中仔细研究那密信，结果发现鲜卑越学越坏了，用霍江城教的法来解居然解不开。

“军机要务，不可耽误。”应璟也不抬地吩咐侍女：“去准备间厢房，荀东观要在这里住几日。”说完叫来范一统：“去荀府知会一声，就说荀东观在宁都侯府公。”

荀绍看得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三十个小国有的比邻，有的却是相隔千里，而且风俗迥异，凶悍善战的不在少数，哪是靠一张嘴就能轻易说服的？

荀绍：“鲜卑分众多，西北这支是段氏鲜卑，暗语习惯改造已有的鲜卑文，所以以往我们都用比对之法来破解。他们现任首领是老首领的二儿，听说是个能角，继位后必然了不少改动，可我用原来的法也能破解一些内容，只怕这信中用了不止一暗语。”

她挣扎了一下，添添，还是坐回去了。

荀绍有事在，也不与他客气，问他要了壶茶，将锦取，坐去书案后继续研究。

荀绍走到桌边，手指了那信函：“我只解几句，可也无关要，最关键的没解来。”

先前的大雪早已在这几天的日照下化殆尽，宁都侯府的假山和池边却还留着残雪。荀绍跟在家后，一路走一路啧啧叹。

忙活几天，她只破解了几句话，说的是这次鲜卑作战直往东北而逃的事，大约其中有隐情。这般看来，这信应该不是针对朝中大臣的谋，是实打实的军情。

事关重大，她没耽搁，立即收拾好锦赶去宁都侯府。

时已将暮，应璟命人在书房里足灯火，又另设一案，将密信誊抄一份，亲自比对。

不愧是文人世家，瞧瞧这派，不过她得承认这景致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