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人参？”他问坛。

如砚看了床上的江彤月，忽然笑：“你说的没错，无辜的人太多，我护不住所有人，那就护住她一个人好了。”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前一刻他还想杀她，此时却又拥着她了，怪不得会说他是骗，他低看着怀中人，想起如砚方才的话，只护住一个人吗？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但很可能连一个人也护不住吧，有时人就是这般没用，他闭上，似乎想起什么，将江彤月拥得更些。

白小玉沉了一下，：“没有人拦你。”

死了吗？终究是没有过去？

“顾少爷，让我替小理一下伤吧。”门外，不知何时如砚已经跪在那里了。

外面的坛还在叫，他却觉到江彤月的不对劲，是僵的，脸死白，更严重的是，没有呼。

白小玉在旁边看着那碗参汤，睛微微的眯起来，那坛什么时候熬的参汤？

“重伤的都理过了，但需要药，我至多也是止血，那些轻伤的都自行理了，顾少爷，让我看一下小吧。”如砚习惯的又磕。

那个他前几日刚刚说过，可以一起过着男耕女织普通人生活的女，看就要死了。

白小玉肯带着江彤月是因为坛钻角尖，带着如砚，是因为他知今天必有伤亡，他可以医治受伤的兄弟，他回又看看床上的江彤月，：“其他受伤的人都理好了吗？”

如砚抿了抿，没有言语，专心替江彤月理伤。

“没想到一个太监这么重情意，”白小玉看着，冷冷地了一句“可惜你只是个太监。”

白小玉却因这句话沉下脸，：“你连她也护不住，去！”

他不由得看向床上的江彤月，听说千年人参能续命，而她是否能醒过来？他正想着，却见如砚边喂江彤月喝参汤，边伸手拍她的帮她将汤咽下去，他盯着那只手，

“你是李过的人？”白小玉听着，忽然问。

他想起那晚自己重伤，将她抱在怀中取到天亮，人终于笑了笑，坐回床上，人躺下，将她拥怀中，觉到低于常人的温和略显僵的，轻声：“这一次，如果你能过去，江彤月，我就让你活。”

雨就这么下了一夜，白小玉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睁开，看到江彤月的脸，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抱着她睡了一夜。

个？

如砚被几个人拉去，白小玉关上门，回看着床上的江彤月，一个如砚，一个坛，你就这么招人待见吗？

“给我当作你还不，去！”

如砚却不肯走，跪在地上：“她只是平百姓，生不事端，你何苦这样对一个手无搏之力的女，放过她吧，你若放过他，我如砚当作绝无怨言。”

“是。”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院中的人已经疲累不堪，理好了伤，各自找地方休息了，于是外面除了雨声，静得吓人。

如砚是跌来了，看到江彤月大吃一惊，跪在床前搭她的脉，只是哪还有脉相，他慌了，拿银针袋，下狠招，直接扎江彤月的大，直扎到第四针时，江彤月才动了动，如砚一喜，将江彤月的扶起来些，回对后傻站着的坛：“我昨夜让你熬得参汤呢？”

“来人，给我拉他去！”

坛的注意力全在江彤月上，猛然听到白小玉这一问，结结，：“是主你赏我的，那次我随你去关外得了风寒，你就将别人送你的一支千年人参送我了，我一直没舍得吃，放到现在。”

“既然是李过的人，就应该知大事不拘小节，像她这样无辜而死的人多的是，你每个都要陪吗？”

如砚大喜，跌跌撞撞的跑屋来，白小玉看到他竟然连自己的伤也没有理，右被刀砍过，血模糊。

他人一下坐起来，冲外面坛：“叫如砚来！”

这算是上了心了吗？

“顾少爷！”

白小玉没有睡着，因为怀中的人一直在说着胡话，而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白小玉，你是个大骗。

白小玉眉一皱，他已经记不太得了，他经常将一些多余的东西随手送给坛，坛就像宝贝一样藏着，却没想到里面有支千年人参，而坛竟然想也不想了熬了汤给那女人。

他走上去，手抚上她的额，已经不手了，相反，是比常人还要低的温，是要死了吗？

他的动作极小心，包扎伤时也尽量不碰到江彤月的肌肤，等包扎完又用布轻轻的将她的脸和溅到血的地方净，这才开：“都是我害她成这样的，她本来就苦命，只有十六，还这么，本可以嫁给一个门当对的年轻才俊，却嫁了个六十岁的老人，最后还被卷这件事里来，我有愧于她，若她因此死了，我就算陪她一起也没办法补偿。”

坛回过神来，慌忙奔去，不一会儿真的拿了一碗汤过来，如砚接过，自己喝了试了试温度，并不才开江彤月的嘴将参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