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白中也不敢抬，鼻音重得很。

白中闻言来了神，这么说是同路了吗？

船桨摇动，船一晃一晃，白中便被晃得睡过去了，整个脑袋都靠着张谏之，睡得很香。

诶？不知！

白中抬瞅一张谏之神情，好似是很一本正经神情。当真不知自己去哪里吗？可他明明表现得很是笃定，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了样。

“这么晚了还有渡船…”白中小声嘀咕了一声。

船夫再三促：“开船啦，要过江趁早咯，耽搁了便只好明早走啦。”

张谏之看了会儿，问那船夫：“这是今日后一只渡船了吗？”

一顿饭将吃完，张谏之这才问：“你要去哪里？”

船夫瞧了一舱内，问张谏之：“您们还不走吗？”

张谏之瞧见她，走过去拿了一块乎乎饼递给她，话也未说，便径自上了楼。白中低咬了一，嘴里，好像还有咸腥味。饼拿来一看，上面一块血，诶…牙齿血了么？

张谏之上楼将行李取下来，问伙计要了两碗粥和一些心，便喊她过来坐。

张谏之迟迟不下来，她抬看看，没料张谏之却从大门来了。白中瞧见他手里提着油纸包，唔，买粮去吗？也对，这里不比双桥镇，得走很长一段野路了。

诶？白中闻声回了，船里谁都没有了呢，他还喊什么？

船舱里有悉悉索索谈声和衣料声音，也有船客问张谏之要到哪里去，张谏之却只望着对面空位置神淡淡，一言不发。

张谏之连忙跟上去，环顾了船舱，寻了一地方让白中去坐。

6陆续续有人上船，船挂着一盏灯一晃一晃，那光影投藏蓝里，便也成一块块。

抵达渡时，夜已很。船夫将长板搁上岸，对着船舱里行客们喊：“到啦，下船罢。”船客这才6陆续续起下了船，白中却还睡得沉沉。

那地方即便战时也不曾受到大破坏，天下初定被划分给了当今圣上异兄弟赵昱，封号为齐，赵昱便卸甲当起了封地之君，手里军权寥寥。由是地东南沿海，也是到了边境，与邻国互易往来，也是极其赚钱营生。

此时船舱内已空空，船夫却还未收那长板，笑着对船舱里喊了一声：“到了啊，都下船罢。”

“昨晚上没有吃饭，早上多吃一些罢。”

船夫朗笑：“是啊，后一只了，上来罢，就开了呢。”

他说完这话不知从哪里变一颗糖来，随手便放那长凳上。

没料白中自己却已是踏上了那长板，摇摇晃晃地走去了。

白中，陡然间站了起来，背起书箱便往外走。张谏之跟着去后，又回瞧了一。

她没敢问，张谏之便也不表态。

白中脑昏昏沉沉，赶了一天路了整日风，她觉得好累。

白中抱着空碗回说：“…可能，去东海府？您要去哪里？”

船夫吆喝：“都坐稳咯，要开船啦。”

张谏之见她裹成这样，便猜到她受了凉，转便问伙计要了一碗姜汤。白中咕咚咕咚喝完，咙里辣辣，后背了些汗，顿觉鼻通顺许多。

“不知。”

他知她生病了便有许多东西都瞧不见，很弱，故而此时是否要上船，他还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