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迅速转了，拎着袋原路匆匆跑了回去，瞧见青竹还好好地坐那儿，这才舒了一气，了一大坐下来休息。

白中也听了一听，可她却什么都听不到。魂魄有时候某些知觉比活人要锐得多，白中决定相信他，遂起了，拿过空袋，只一人往东南方向走。

青竹摇了摇。

夜之际，因行至荒郊，故而就算想住店亦寻不到。白中走得乏了，停住步，放下书箱，弯下腰敲了敲酸痛，找了些枯草铺地上径直坐了下来。

“恩。”白中翻了个，背对着他，闭接着睡。

要与她一走，只是因她丢了钱袋遂差错走了同一条罢了。

青竹看看那字条，又望向白中：“似乎，是我写。”

青竹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她还未睡着，忽然轻声开：“因为看得到这些所以觉得孤苦吗？”

白中收回手，只好自己低吃起来。可偏偏有些东西不让她好好吃，这荒郊野外，浮游灵多得是，飘来飘去打架抢什么，实是很讨厌。

他是掌柜一分魂魄，即便有独立意志，也一定不会是凭空产生，或许张先生一直埋压制或者缺少分，便是这散魄罢。

白中没有否认，她睁开看着青竹。火光下他面目是柔和，五官神情都带了意，让人觉得幻觉之中。青竹将手伸过去，可立时又缩了回来，只角浮了一丝淡笑：“睡罢，若有什么东西来，我会赶走它们。”

白中抬看他一，又低继续吃。

所以说，分开才是必然么？

白中抿了抿，这下可好了，散魄自我意识愈发烈，将来还不知要怎么办。难再将它赶回枉死城吗？可好似没什么用了。

不过走了百步，她便瞧见小河谷里粼粼月光，再走一段便可见溪。她低掬洗了脸，冷让她骤然间清醒了不少，她往上走了一段，用袋接了些溪，回过去，见一个人也没有，遂这石嶙峋河谷里闭站了一会儿。

她从书箱里翻粮来，递了一块给青竹，说：“你吃吗？”

她将字条收书箱，沿着双峰山往东边走，青竹便跟了她一路。散魄用不着吃饭睡觉，所需要不过是一份熟悉温，而白中，则恰好是这温所。

好不容易找到一旧屋，似是供路过猎们用，虽然旧得不行，可到底能遮风避雨。

对面青竹倏地起了，过去将那浑黏糊糊小妖灵给赶走了。

她觉着后有东西，回一看，喂，这个家伙过来翻她书箱什么？！它又拿不走！

她握着字条回看，蔡琼已然不见了踪迹，视线所及之，只能看到孤零零青竹。她忽将字条递过去：“你…熟悉这字迹吗？”

闭上世界会安静得多。

青竹重坐到原来位置，静静看着她吃。

她忽听到悉悉索索声，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一些两只小妖灵矮树丛中厮打，不远还有其他鬼怪妖灵聚成一堆不知什么。

她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可似乎没过多久，便又下起雨来。青竹喊醒她，带着她往一个方向跑。白中背着书箱夜雨里跑得飞，可即便如此上依旧全，棉衣浸了又沉又冷，书箱也重得不得了，她跑得都虚脱了。青竹看她这样，却也帮不上任何忙，他甚至没法帮她提起那书箱以减轻她负担。

她有些渴，翻书箱却只见袋已是空，遂叹了气。青竹亦她旁坐了下来，见她这样，闭听了一听，与白中：“东南方向有声，不会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