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四
起初白min中并不打算睡太死,毕竟她给自己任务是时刻注意张谏之情况,防止魂魄离ti事情再次发生。可她到底忙了一天,且傍晚又淋了雨,假寐了一会儿脑子就昏昏沉沉,像是被什么奇怪东西压着一般,醒不过来。
后来nuan炉熄了,屋中温度渐渐低下来,到早晨时,白min中大约是觉着有些冷,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视线起初是模糊,待眼前一切渐渐清晰起来,顷刻间便对上一双清冷眸子,白min中以为是幻觉,想要rou眼睛,却发现自己手环住了某个人shenti。
怎、怎么会…她明明是贴着床沿抱着一床被子老实睡觉,怎可能这会儿抱着张谏之?
实忍不住拍额…睡相如何糟糕成这样?
张谏之却波澜不惊地看看她,声音清哑:“睡椅子上不舒服么?”
“还、还好…”“那怎么会?”张谏之看看她手臂,又看看搭shen上两床被子,将自己手伸了过去给她当枕tou:“梦游了?”
真是好台阶…
白min中慌忙将手缩回来,自欺欺人地点点tou,小声嘀咕dao:“时辰不早了我得赶jin去官厅…”她说完了便赶jin起来,由是shen上还穿着棉衣,这会儿离开温nuan被窝一阵冷。她也顾不得许多,打个寒颤,rourou脸就出去了。
待她急急忙忙走后,张谏之这才起了床。屋外鼓声响起来,他病了家歇息这么几日,有些事却拖延不得。
白min中洗漱完往餐室去,张谏之却径自去了书房。以至于白min中餐室里吃完了早饭,想着张谏之应还没有吃饭,便盛了粥送去房间。可敲了几次门,却不闻回应。又睡着了?她刚腾出一只手来打算推开门,这时张谏之却从书房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chang条锦盒。
白min中端着粥问dao:“不吃点吗?会饿。”才刚恢复了些,这是又要出门了吗?
张谏之偏tou轻声咳了咳,dao:“不妨事。”他随即转过shen,对迎面走来guan事吩咐dao:“备ma车罢,我去一趟齐王府。”guan事应声便去备车,张谏之抱着那盒子走到白min中面前,低了tou轻嗅:“粥似乎很香。”
白min中不知他什么意思,但瞧他抱着盒子,便不由自主说了一句:“要喂给你吃么…”
张谏之看她一眼,似是默许。
白min中遂单手托着漆盘,另一只手挖了一调羹粥喂到他嘴边。
张谏之shen子微微前倾,低着tou吃粥,说不出慢条斯理。走廊里有风guan进来,白min中却觉着有些热,大约是单手使力缘故?她屏住呼xi,这么喂了他好几调羹,那边guan事已过来说ma车备好,可以出发了。
张谏之转shen便往门口走,还不忘回tou对白min中dao:“将粥带上,去齐王府恰好可以顺dao送你去官厅。”
白min中将托盘直接搁地上拿着碗就直接跟出了门,竟连斗篷也忘了披。
上车后张谏之趁热将粥吃完,从脚边藤条箱子里取出书来看。空粥碗与那只chang条锦盒,都搁小桌上。
白min中瞅了一会儿,觉着好奇,遂问dao:“这是什么?”
张谏之瞥了一眼那chang锦盒,目光又移回书页上,无甚血色chun动了动,说得轻描淡写:“一幅画。”
白min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不成——是那幅伪作?他带着这幅画去齐王府zuo什么?是要将这幅画当成卢菡遗作送给齐王赵昱吗?
白min中遂斗胆问出了口。
没料张谏之回得十分干脆,也无甚隐瞒意思:“明天齐王便要进京为皇帝贺寿,顺dao带一份寿礼过去罢了。”
白min中有些纳闷。若真如诸葛康所言,当今皇帝与齐王彼时都曾倾心于卢菡,那对她遗作,应当也会十分珍视。但这幅画名字既叫作东山,总感觉有些挑衅意味。齐王若将这幅画当作寿礼递呈,总好像怪怪。
拱手呈上所爱之人遗作,可以说既有要向皇帝臣服意思,又有些带刺儿意味里tou。
而张谏之是单纯地让齐王借花献佛,还是…另有所谋?
白min中想着想着便走了神,张谏之屈指轻叩桌面,似乎是隐隐地提醒她:“莫想得太复杂。”
白min中自然希望事情不要太复杂,她沉默了会儿,伸手搭上了那盒子,dao:“我能再看看吗?”毕竟是他耗费了那么chang时间心血之作,算得上是张谏之伪造书画巅峰了,这一旦送出去,往后便再见不到了罢。
张谏之却压住了她手,眸光凉凉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