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隐者大多住得简陋，但竹林中这屋却已是住了年，且看起来十分考究，当初这样地方建宅院，也是…很耗费财力事情罢。

推门去，白中这才意识到又得住同一屋了。

唔，她睡相可没这么好，张谏之晚上是又替她压被角了么？

小侍女指指自己，又指指里面，打着手语——为什么要来找程先生？

她偏过去望一波澜不惊张谏之，小声问：“程先生很有钱么？”

“所以方才我不该说那句话是吗？”白中这会儿悔得都发青了。

小吏急急忙忙追上去，走到前边儿给他们领路。

她然…还活着。

暮时分，丰泽驿馆小吏已是候着他们了。小吏原以为是张谏之一个人来，这会儿瞧见白中，倒不知如何安排房间了，正愁眉不展之际，张谏之只留了一句“照原先安排罢”便上了楼。

张谏之又打着手语似乎问了些什么，那侍女一脸尴尬地将程苇杭话转达给了他。

张谏之自然看得明白，但白中这会儿却像瞎看字一般，一脸迷茫。

连敲了好几次，这才有个小侍女匆匆忙忙跑来开门。那小侍女望一白中，又看看张谏之，没有说话。

楼梯上有一只低啃包鬼，似乎不知自己已经死了，面黄肌瘦大约是饿死罢。走廊里坐着一个满脸皱纹老婆婆鬼，也不知是哪里来。其他边边角角还有些不成气候脏东西，这驿馆确不大净。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爬起来，洗漱整理了一番，吭哧吭哧地下了楼。张谏之正坐楼底下等她吃饭，又：“遣人打听了一下，你说那片竹林里确有人住，至于是不是程苇杭还不能确定，我们趁早过去一趟。”

也未等多久，那侍女又匆匆忙忙跑了来。看看张谏之，又看看白中，末了打着手语告诉张谏之一些话，神里隐约透着一些歉意。

侍女皱着眉去通报，白中则与张谏之继续外候着。

张谏之却淡淡笑了笑。起初他还并不确定是程苇杭住这里，可会竹林中建这般所，大概也只有程苇杭了。她素来不过清贫生活，活得也考究，没料隐之后还是老样。

白中回看看，卢菡自然是不。她遂与张谏之：“有个已经去世人…托我给程先生带几句话。”

九绕寺距离驿馆并不是太远，车程不过一个时辰。但竹林之中找人，似乎就有些困难了。幸亏他们九绕寺附近遇到了寺化缘小和尚，问了问才得知，确有位女士住这竹林里，那小和尚好心领他们到了女士住所，白中却是愣了一愣。

第二日行时，卢菡亦是跟他们车后，不远不近距离，却始终避着张谏之。因发得极早，故而加赶路也很便能抵达丰泽，不需外找栈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