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俯摇摇程苇杭：“醒醒…”

恰好是他离开那时候。

诶？她觉有些不对劲，便忽然转过了，只见祖母伏桌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了一般。而方才还坐对面祖父，已是不见了踪迹。

“那为何他看起来尤其年轻？”

程苇杭缓缓伸过手去，已经爬满了皱纹手，竟受到了微弱凉意。

白中看看一荼白袍祖父，小心翼翼：“看起来…很年轻。”

屋内气氛一阵沉默，程苇杭望着对面丝毫没有反应，而白彦也只是静坐着。这是一次你看得见我而我看不见你相会与，是他们分离之后再难得相聚。

她等啊等，实等得无聊了，小声问：“可以转回去了么…”

程苇杭盯着对面空位置皱了皱眉：“人死了都会变年轻么？”

这一刻，手心里掠过凉意，才有了意义。她缓缓将手握起，那一抹属于另一个世界寒凉之意，通通握掌心之中，好像能用自己温让它渐渐起来。

白中嘀嘀咕咕：“祖父生前应当对这个年纪执着，活着时候执着，死了还执着…发生过什么事呢？祖母不知吗？”

白中期待祖父能告诉自己实话，可此时祖父看都不看她，注意力全程苇杭上。白中就只能略略估算，她：“大约三十岁，不会再比三十岁大了。”

“诶？”

“不会…”白中似乎是前阵才刚中看到，说是有些人，死去后对活着时某个时间段特别执着，就会变成那时候样鬼。

程苇杭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面，过了许久才继续问：“那他现下看起来，大约是…多少岁？”

她一知半解地慢吞吞转过去，望着屋发呆。

“哦！”白中连忙转过去，却见白彦已然走了过来，不急不忙地落座。

原来这看上去纹丝不动气之中，确蕴藏着故事，对面甚至…坐着她曾经，如今仍旧埋藏心底那个人。

一生时光说长并不长，即便到现他们彼此心中仍是重要存，即便白中也为之动容眶发酸…但她又隐隐约约觉得，若换作是她，也许会抓牢活着每一天。

敬磕完，又笑眯眯地跑去，打算坐下来。

程苇杭心知肚明。

至于为何会想到张谏之，她心中也给不答案，只是那样一瞬间，忽然想到了而已。张谏之难得微笑时候，古井无波时候，难过痛苦时候，一幕幕浮上心，搅得她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