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问。
“钢琴下面?”我看着她指向的地方,那里放着一架钢琴“钢琴下面怎么了?”
沙也加闭双
,嘴
微微颤动着,这是她想起了什么时候的习惯动作。
“雷声很可怕,所以我就躲到了钢琴底下,我还隐约记得,当时因为很担心这里会陷下去而直发抖呢”
“是这样吗?我倒是觉这个家里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东西,比如电视机,以前有的话,该放哪里呢?”
“二月三日天今天是立
,以前每到这天总要撒豆驱邪,但现在已经不撒了。那个混
今天又喝得烂醉。凶恶至极”
雨声越来越响,我望着窗外,大雨猛烈地打到玻璃上,留下了无数条银线。
“嗯…”她环顾了一下屋内,然后面向着炉陷
了沉默。
“肯定不是大人,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就记不得了”
“但我们以前是住在横滨啊…”“这只是资料上的记载啊,说不定实际上你是住这儿附近的。而你和佑介从小就认识了,经常会到这里来玩也有可能啊”
她慢慢伸右手
指,指着前面说“钢琴下面…”
沙也加把视线从我上移开,用手指
着钢琴脚,
去了上面灰尘,画成一条黑线。
此时沙也加微微低着,反复眨着
睛,然后用手捂住额
,开始东张西望,
神也变得呆滞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沙也加终于开了。
“要这样的话还有更值钱的东西不是吗,像钢琴什么的”
她添添嘴,
动了一下像是咽
“是我…”
沙也加呼
气“好像要想起来可又想不起来,很不舒服的
觉”
她似乎因为自己的记忆不能顺利恢复而略显焦躁不安,双眉颦蹙着。
“可能”她也没什么自信。
“钢琴下面的话,应该就是小孩儿咯?”
“躲着?谁啊?”
“没放置的地方吧?”我说“如果这个房间里放过电视机的话,这块空间应该空来才对,但这里却没这样的地方”
“应该还有一个人”她说“我记得是两人一块儿躲着,在钢琴下面”
正当我们要走房间的时候,远
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随着的,是轰隆轰隆的声音。
“那天也是雷雨加呢”她小声说。
“有理”她把日记翻到前面一页,日期是二月三日。
“不妙”我说“你说的没错,要变天了”
“没关系,离我们很远呢”我笑言。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很奇怪”
2
“其他想起什么没有?”尽知
着急没用,我还是试着问了一下。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再次落到手握着的日记本上。我们一定是看漏了什么重要细节,错不了的。
“在下面躲着呢”
“很久以前?”我再次问着,大吃一惊。终于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回忆起来了吗?曾经躲在这个钢琴底下?”
“嗯,其实家用电少这个问题可能也没那么严重,说不定是这家的房主的一贯风格。我觉得更为蹊跷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一幅挂历。每
家
应该都会在墙上贴上一张的吧?”
“包括所有的时钟都停在了同一时刻在内,总有一这个房
里的时间被歪曲了的
觉。当然是有人故意
的,但他这么
的目的何在呢?”
我之所以会这么建议,是因为不想在这里久呆,最晚也想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你?”我有不明白,仔细看着她的脸。“什么时候?”
她没有立刻回答,摇晃地走向了钢琴,在那里蹲了下来,从钢琴下面偷看房间里的动作。
“是男孩儿吧,也就是御厨佑介”
“快走,等天暗下来的话再走就有危险了”
“我就是问你谁躲在那里啊”声音有急躁。
“你确定是这个房间吗?”
“或许一下想起不太可能,不过能想起这个就是一个收获,接下去再看看这个,还会再得到些线索。说不定里面还会提到你呢”我挥了挥日记本。
远倏地闪了一下,沙也加
动了一下肩膀,随之而来的是震耳
聋的雷声。
“在下面…躲着”
这个念似乎沙也加也察觉到了,她说“那也好,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好像要下大雨了”
当我提这个疑问时,沙也加对此的回答是“全家人在逃离的时候都拿走了吧,或者可能全都变卖掉了”
不光是电视机,其他的家用电也实在是少得可怜。洗衣机和
尘
什么的也没有,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我扶她坐到了沙发上,我则在她旁边坐下。雨还在不停地下,不过若能因此让沙也加唤回记忆的话,下得也值了。
“果然还得顺序从前面开始读起啊”沙也加小声叹息“不过似乎要
很长时间呢,这差不多相当于一本单行本的厚度了吧”
刚开始我就一直在说这话,却什么东西都想不
来”
“这雨越下越大了”我说“我们早撤吧”
“怎么了,钢琴下面有什么呀?”我重复了问题。
“虽然不能断言”她又扫视了一下房内“应该是这个房间,我从钢琴底下往上望着,似乎有些印象”
我,总算是向前迈了一步。
“钢琴可能没人要啊,而家用电谁都想要呢”
沙也加仍然蹲着,抬看着我。
“我们再查找一下其他房间吧,能够带走的东西统统带回去”
“好的”沙也加同意。
“是不是住在附近的啊”
“从小
“应该就是这间房间吧”她站在卧室的沙发旁说。
沙也加把两肘搁在上,双手合十。她已经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一语不发地沉思着。我也准备在她开
前不说一句话。
她还没说完,开始传来了啪嗒啪嗒雨落地的声音,不一会儿,这声音的间隔越来越短,最后变成了哗啦哗啦的雨声。
“很久很久以前”
“那放在这个房间的哪儿呢?”
“我们把这本日记带回去吧,可以回东京之后再慢慢看”
沙也加考虑了一下,摇了摇“我不知
,完全没有
绪”
不但是沙也加的父亲,连她自己也和这人家有着联系,或许就是这
联系导致了她那段记忆的丧失。
“我真是搞不懂”我说“这人到底是谁啊,而且父母也没再提到过了”
我们走下楼梯,以防万一又再次环顾了一下屋内,其间发现了几很奇怪的地方。
“那时候你一个人吗?还是和谁在一起?”
“我和这人家到底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也是…”沙也加站在那儿,抱着胳膊。
“别着急,要事情展顺利的话,还必须从一开始想起。仔细读完这本日记说不定就能获得某些提示”
比如这人家竟然没有一个电视机,二十三年前彩
电视应该已经相当普及了,当然没有也不奇怪。只是
觉在这么大的房
里总该放上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