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是因为唐泽女士和她家往来最密切吗？”

他这才明白，雪穗那中女生上难得一见的雅举止，原来是从那时培养起来的。当然，前提是本人要有意愿。

“雪穗？我叫她来接。”

“怎么？”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有担心。”

“哎呀，中老师。有什么事吗？”听到他的声音，她意外地问，丝毫没有急切的觉。

他们闲聊了五分钟后，有人打来电话。礼来叫她，说是“一个英语辩论大会办事的人要找你”

“是吗？我完全没听她提起。”礼偏着说。

“雪穗真厉害，要参加英语辩论赛。”正晴对送他到玄关的礼说。

礼的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正晴再度伸手拿玻璃杯。这段对话并不枯燥，因为他正想多了解雪穗。然而，他认为礼似乎不完全了解自己的养女。唐泽雪穗这个女孩，既不像礼认为的那么守旧，也不会太过乖巧。有件事令他印象刻。七月的时候，像平常一样上完两个小时的课后，他喝着送上来的咖啡，和雪穗闲聊。当时的话题必定与大学生活脱不了关系，因为他知她喜听这个。

正晴想，那人真是遇到无妄之灾，发现尸时，一定吓得面无人。

“咦？她现在就在旁边吗？”

“我也不太会说关西话。”

“是啊，雪穗说和中老师谈很轻松。要是和着郁大阪音的人说话，还得小心不受影响，说起话来很累人。”

“她自己发现的吗？”

“啊？可是…”

“唔。那么，下次我带她去好了。”

“是啊。”刚迈老年的妇人撇嘴后，又微微偏“只不过呢，有一让我有些担心。那孩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我怕她会少了年轻女孩应有的活泼。要是她不规矩，我也会疼，但是她太乖了，我甚至觉得叛逆一也不为过。中老师，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带她去玩。”

“当然，中老师我放心。”

“没有，在房里。她说明天社团有事，一早就要集合，要早睡。不过她应该还醒着。”

“哦，我知了。”雪穗，下楼去了。正晴把咖啡喝完，站了起来。

“啊，那就不用了。下次到府上拜访时，我直接跟她说，不是什么急事。”

一听到这几句话，正晴立刻有所警觉，发现自己了不该的事。

“哦。”

“尤其可怜的，是发现她亡的就是雪穗。一想到雪穗当时受到多大的惊吓，我就心疼不已…”礼沉痛地摇。

“简直就像新娘教室。”正晴笑着说。

离开唐泽家后，正晴了四天王寺前站旁的一家拉面店，吃迟来的晚餐，这已经成为他每星期二的习惯。他一边吃着饺和炒饭，一边看店里的电视，但不经意地透过玻璃窗向外看时，正好瞥到一个年轻女孩快步走向大街。正晴顿时睁大了睛，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雪穗。

“哦，可她明明是在大阪生长大的啊。”

“是的。不过，不久她也开始对产生兴趣。我的时候，她会在旁边兴致地观看，有时也会手玩玩，还要我教她怎么穿和服。”

“我和中老师一样，以前一直住在关东，几乎不会讲关西话，不过她说这样才好。”

雪穗多半是瞒着母亲偷偷外的，也许和刚才的电话有关。虽然对她的目的地大好奇，但正晴不想妨碍她。但愿雪穗的谎言不会因为自己这个电话被拆穿，他想。

发现，就这样中毒了。我想她一定是累坏了。”礼悲伤地蹙起细细的眉。

“雪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学茶的？”

正晴很担心，便在拉面店打电话到唐泽家。铃声响了几次之后，礼接起电话。

正晴想，这很有可能。最近都市住渐渐改用天然气，一般不再发生因煤气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但从前经常发生类似的意外。

他的担忧第二天便解除了。雪穗打电话给他：“老师，妈妈说昨晚您打电话给我。对不起，我今天一早社团有练习，昨天很早就睡了。”

“好，那就请您转告。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您。”正晴急忙挂断电话，腋下已经被汗浸。

“就是那觉。不过，因为她还小，应该说是扮家家酒吧，那孩啊，还会学我说话呢。我说那多让人害臊，要她别学了，她却说在家里听妈妈讲话，连自己也言语俗起来，所以要在我这里改过来。”

“请问…雪穗呢？”

“说到这里，雪穗说话真没什么关西音。”

一时间她没有说话，然后才低声：“原来老师看到了。”

“是啊，葬礼我也席了，雪穗倚着棺木号啕大哭。看到她那个模样，连我们大人也跟着心碎了…”或许是心中浮现当时的情景，礼频频眨。

“我看到你一脸沉重地搭上租车。”

听到她这么说，正晴便知她对礼说的谎并没有被拆穿。

“她说她就是讨厌这一。”

“是的。”

“哦。那么，明天早上我再告诉她中老师打过电话找她。”

“坦白说，我和雪穗的生母并没有怎么往来。两家虽然算是距离较近，却也不能轻松步行来回。不过，我和雪穗倒是从文代女士去世前就经常见面了。她常到我这里来玩。”

“请您务必这么，我想她一定会很兴。”

他下楼的时候，雪穗正站在走廊上的电话架旁说话，表情看起来有凝重。但当他向她打手势，表示要回家的时候，她笑容可掬地向他，轻轻挥手。

“哦…”雪穗为什么会自己跑到和母亲并无亲密往来的亲戚家玩？正晴到不解。也许是他的疑惑显现在脸上，礼便接着说明：“我和雪穗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父亲七周年忌的时候。我们聊了一会儿，她对我懂得茶似乎非常兴趣，兴致地问了好多问题。我就说，既然这么有兴趣，就来我家玩吧，这应该是她母亲去世前一两年的事。后来，她真的很快就来找我了。我有吃惊，因为当时只是随说说。不过，她似乎是真心想学茶，我也因为一个人住，相当寂寞，就以半当游戏的心态教她。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自己坐公车来找我，喝我泡的茶，告诉我学校里发生的事。不久，她的到访便成为我最期待的一件事。有时候她因为有事不能来，我就觉得好寂寞。”

“雪穗就是因为那次意外变得无依无靠了啊。”

“不，听说房间上了锁，她请业理员来开锁，我想她是和理员一起发现的。”

“真没关系，请别打扰她，让她睡吧，打扰您了。”

会是什么事？他从她的表情觉到事情非比寻常。她来到大街上，匆匆拦了租车。时钟的指针指着十。再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结论——定是有什么突发事件。

“所以，呃，唐泽女士便决定收养她？”

“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