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拿她没办法。”夫说。

从漂在湖面的小船上传来男揶揄的声音，他模仿启，呼喊着“夫、”那声音也过看不见的面而来。

“好。”说着自己拍起了手“在这么的雾里奔跑觉好好哦，好像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

“——夫——”

启独自快步走在前面，她的影好像灵一般轻盈，最终消失在白雾笼罩的墨森林。大概是觉得尴尬吧？夫刚这么想，看不清楚的远方突然传来很大的声音。

他们原本以为启会三天两过来叨扰，没想到搬来后她一次都没来过。以前黏得那么，怎么一下说不来就不来了。

启跑了回来。

只要不回答，她就会一直喊，喊到有回应为止。这样的作风也未免太固执了。

“不行，你得回去了。”民皱眉。

看不到。有人在唱歌，声音听起来年轻的。三个人来到外国大使馆的别墅前，室内明亮的灯光泻而，这光好像也被沾了，开了。

民张罗早餐时，或是在客厅读报纸读到一半时，夫总会有意无意地问起。

当天晚上，他们请旅馆服务员在房间里铺了三张床，并排睡下。旅馆客满，腾不其他客房了。民睡在中间，她很难平心静气地接受妹妹像之前掺和银座的约会一样，连度月都要来凑闹。

夫和民的新居位于圆寺。

民上厌恶地附和：“是啊。”

这时启突然尖叫一声，转牢牢抱住跟在后的夫。原来是一条闪着光的蛇现在路上，正慢慢地钻草丛。

“——夫！”

然而夫与妻不同，他心里并不讨厌，甚至有甜滋滋的觉。此时他言不由衷，觉得情上也和妻有了分歧。

车向汤之湖前。途中他们参观了鳟鱼养场，欣赏了瀑布，经过战场原，抵达汤之湖。启说想沿着湖畔的森林步散步，询问司机后得知步全长约两公里。

“哎呀，”启拍打着的肩“有什么关系嘛？在雾里叫你们，真的很啊。”

3

受到了惊吓的启顺势向夫靠去，这也算很自然吧！可是民觉得没有那么单纯。

“怪人。”

“好可的湖啊。”启停下脚步说。没错，湖不大，多可算一片大池塘，湖面上倒映着四周山峦的碧影，只有一名钓客正在泛舟垂钓。

“小启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大吼大叫的，真没教养。”

“我说你啊，一声不响地跑来，家里肯定担心死了。”

“没关系，我只坐车绕一圈，中午以前一定能赶到缆车站，傍晚就能回到东京了。拜托啦，我难得来一趟，就让我看过再回去嘛。”

启都盘算好了。这时候不得不佩服她，明明是不请自来，还说什么难得来一趟，民一想到这里就有气。偏偏夫还在一旁打圆场，嘴：“没关系啦，我也想去看看，咱们就去吧！”看来丈夫和启是一个鼻孔气，可是民也不好发作。

“放心！我明天就回去。”启刻意模仿列车员小的腔调，语尾拖得很长。

湖岸边是青翠的山峦，算不上登山步的羊小径沿湖而辟、穿越树林。由于无法并排而行，因此启走在最前面，然后依序是夫和民。小路另一边是茂密的木林，透过隙可以看到在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另一旁则是好像有猴没的陡峭山。

启突然退后，与民拉开两三步的距离，端详起她的侧脸。夜昏暗，民看不清楚启脸上的表情，但能想到启略微浮的下肯定正惯有的嘲神，这让她十分火大。

“别闹了。”民斥责“丢脸死了。”

连声音都像被雾气濡，语尾划过面，戛然而止。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启竟然厚着脸说想去汤之湖一带走走。

“是啊，她这个大小本来就反复无常的。”民随应。说完之后

“会来不及的。”民明白地表达不满。

“讨厌的家伙。”民在丈夫背后啐。

但启却说：“没问题的，两公里三十分钟就走完了。”并迅速下了车。

“夜雾，真，晚安。”说完翻过背对，拉上棉被蒙住脑袋。

民躺在床上说。除此之外，她也说不更多抱怨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