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先生,如果您被税务局征收大量罚款的话,不是太愚蠢了吗?"
"我给你五千万日元后,这事你就不会声张出去了吧?"他终于发出了近乎悲鸣的声音。
"这件事一定会在我这里就此结束的。"她充满自信地回答。
"有什么可以保证的吗?"
"我拿了您五千万日元了,我这个人本身就可以作为保证。"
"这笔钱你和背后的人平分吗?"
"先生,相同的话不要我说那么多遍了。我背后没有任何人指使。"
"但是我的事情你一定是从什么人那里听来的。"
材料出自中冈市子,这点楢林是很清楚的,但他担心的是她们之间还有什么人存在。
"那是空气传递给我的信息。"
"说什么蠢话。"
"是空气,人只有我一个。先生似乎害怕有其他什么人会说出这件事情,但那绝对不会发生的。这点请您放心。"
"你肯定吗?"
"我肯定。"
楢林的眼中流出了一滴泪水。
当他流出这滴悔恨的泪水时,元子觉得他的心中一定浮现出了什么东西。他是不会对着不知真相的东西流出悔恨眼泪的,那一定是为了某个有着感情瓜葛的特定对象所流的。
元子低头点上了一支烟。
她无法正面对着他,也无法对他说一句话,只是想让他冷静下来。
楢林的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捂住了脸。
过了一会儿,楢林抬起头开口说话了,声音里充满了鼻腔。
"五天后你来今天见面的银座S堂的那家咖啡馆,我把钱交给你。下午两点。"
"我知道了。"
"当然我要你开收据,而且要写一张字据。"
"字据?"
元子盯着楢林的脸,他果然比刚才镇定了很多。
"嗯。今后关于这件事情不再给我添任何麻烦,主要是表达这个意思的字据。"
""关于这件事情"这样写太含糊不清了,还是让我写上"关于逃税的事情"吧?"
"你不要多嘴多舌,写"关于这件事情"就可以了。"楢林的脸色极其不悦。
"先生,我可以写收据和字据。但是请不要将它拿到什么地方去,让我戴上恐吓的罪名。"
元子露出微笑说道。
"你担心我会这样做吗?"
"我知道您不会这么做的。但万一无意中泄露出去的话,对先生而言实在是个损失。首先,我不会构成恐吓罪。请您考虑一下我们身处的地点,我并没有潜入楢林医院,或者把您叫出来谈话,如果那样的话或许会构成恐吓罪。但这里是情人旅馆。"
"…"
"先生带我来这里的事那个出租司机是知道的。"
"什么?"
"那个司机嫉妒一对男女乘客,开车时故意恶作剧似的,所以我把出租车公司的名字和出租车的车牌号都记录了下来。以此为线索调查一下很快可以找到那个司机的。他会证明是先生带我在汤岛情人旅馆街下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