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减的数字。还是他已经下定决心视而不见呢？

那一带是住宅区，没什么商店，要持续

“喂，是我啦。你在什么？…噢，这样啊。不，没什么事啦。我只是在想好久没吃好料的了，到店里去之前，要不要去吃…我想想，螃蟹怎么样？也差不多是螃蟹的产季了。”

父亲买了电车票之后，我心中的疑虑较为确信。那一阵，父亲搭电车门的次数少之又少。

话说有一天，那天是学校的创校纪念日，放假一天，我从早上就待在家里。中午过后，我门去买文用品，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父亲。我从父亲前往的方向判断他可能要去车站。

明明没什么积蓄却将刚收来的房租挥霍殆尽，生活当然过不下去。再说，盖这间公寓时的借款也还没还完。

我在打开的保险箱前成了一个“大”字，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就那么躺了好一阵。

我将票示给站务人员看之后，便通过了剪票，在月台上稍远的地方监视父亲。父亲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样。他单手提着一家有名糕店的盒。不久，电车站。我看到父亲上车，也跟着上车。

“是，房租我确实收下了。这是收据。”父亲说。

接着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父亲将那名家主妇给的房租放了自己的钱包。照之前的法，本来应该是要收在里面的保险箱，等收齐所有房客的房租之后再一并拿去银行存。

那一，父亲很稀奇地待在理员室里。我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泡面。我听见从理员室里传来声音，父亲在和别人说话。因为太过稀奇，于是我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对方是房客之一，一个有两名小孩的家主妇，她的先生在民营铁路公司上班。我将门微微地拉开，偷看他们的情况。我看见坐在理员专用椅上的父亲背影，看不见那名家主妇的脸。

父亲在第三站下车。我没想到会这么近，不禁想：“这么近的地方，骑脚踏车都能到。”

即使在如此拮据的状况，父亲还是没有恢复理智。他依然不断地光顾志上班的酒店，不但如此，似乎还不时送她昂贵的衣服和首饰。

说不定父亲完全自暴自弃了。我想父亲已经好了破产的觉悟，纵使破产也要将财产拱手献给好不容易回到边的女人。我只能如此解释父亲的行为。对于右手残废、失去社会地位、财产和亲戚的父亲而言，他只能执着于志这年轻的。

但我的祈祷没有如愿。父亲门之后我走理员室，先看了房租账本，上记载一般以上的房客都已经付了房租。接着，我打开保险箱，里只剩下一散钱，连一张圣德太也没有。

我突然有一不好的预。从父亲太镜和弓着的背影，可以觉他似乎想要避开旁人的目光。我上尾随在父亲后。我心想，这是第几次跟踪父亲了呢？

“那么，理员先生，那边的玻璃就请你快修理。”

“好的好的。我下礼拜就修。”父亲只有那张嘴讨人喜。这敷衍的吻是他唯一学到的东西。

然而，再怎么视若无睹，也不可能从现实逃离。不久之后，我家的钱用尽。我在某一天傍晚知了这件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夜里外的次数大幅减少。要是他肯放弃志的话，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可惜事情本不是如此，他只不过是因为财库见底，无法再常常门挥霍罢了。证据在于父亲一到夜就会打电话：“喂，是我。你刚回到家吗？…怎么可能？我三十分钟前也打过电话给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店应该早就打样了吧？…那就没办法了，不要太晚哦！”当时，我不知偷听过几次父亲嘀嘀咕咕讲电话的声音。父亲没办法再到店里去消费，相对地非常在意志什么。每天晚上一到志差不多回家的时间，他就会拨电话。黑暗中听父亲的低沉嗓音，震动着屋里的空气，令人骨悚然。

我悄悄地合上门，因为我怕再看下去不知还会看到何等丑陋的景象。然而天不从人愿，这次让我听到拨打电话的声音。

然而，没钱的窘境却残酷地反映在现实生活中。盗用房租应该是父亲的最后手段了。

我听着父亲的声音，觉自己的正跌落一个黑暗的渊。我祈祷父亲不要傻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