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屡屡飞出户外,不免造成了像偷听那样的结果。
有时也有草村卓三在场,殴打妻子淳子的声音,路上都能听见,还混杂着女人那凄厉的哭叫声。这在附近不能不引起很大反响。
所以当晚7时半,目击淳子猛敲百合家门的人,就想到母老虎又来了。这样想的理由,是因为最近十天来,淳子的袭扰更趋激烈了。
用风松百合的话来说,就是:
“草村太太十天前撞入我家,显得更加厉害了。而且一天晚上,在我面前扔出5万元钱,说是离婚胆养费,让我马上滚出去。5万元钱固然也是钱,若是草村先生拿出来,我还是明白道理的。但是,从那个发狂的太太手里接下这像扔给乞食者一样的钱,我却不能同意,我立刻把钱掷还回去。当天晚上又大吵大闹了一通。而且隔了一天,她又变了一副更厉害的形象,说如果我不和草村分手,就向我脸上洒硫酸,或给我的食物中放毒。她摆出极其可怕的神气威胁着。我也是这个气性,不服输,就反唇相骂,她更乱吐狂言,在这种情况下,一场凶斗就开始了。”
刑警听着听着,不由想象起这两个女人激烈对立的情景来。
与淳子对证,虽确认了这一切,但说法不同,当然是从有利于自己这方面申述的:
“那个女人在骗草村。以前,草村按期交给我工资袋;可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以后,钱就不全交给家里,几乎都让百合拿去了,我陷入吃也吃不上的境地。而且草村打算将来和那个女人一起过,她也这样盘算着,对我厉目横眉,蛮不讲理,这能不让人生气吗?草村回来晚了,或是不回来的晚上,我一直坐着等待,不由得就忍不住怒火了。这就是我常找那个女人的原因。不,那是个可怕的女人哪!一点也不买我的帐,反而气势汹汹地以妾压妻呢!”
这样,当晚也就是3月2日晚7时半,淳子闯进门去,在百合家吵闹了两个多小时。淳子来到,两人争吵的时向很长,直到10时过后,淳子才从百合家走出去。
淳子走出百合家,也有目击者。那恰恰是前次走过这里的邻居的主妇,她看见了大声怒骂、摔门走去的淳子的后影。
她呆呆地目送着淳子。已经关上的门“哗啦”一声又打丁开来。
那个主妇慌忙地正想躲开去,百合为了锁门还是要做什么,忽地开了门,和那个主妇尴尬地打了个照面。那时百合半难堪半恼恨地说:
“啊,真是个讨厌的女人!这样的太太,换了草村,不论哪个丈夫都要嫌恶的呀!”
邻居主妇窘于应对,一面听着百合的怒骂,一面退回身去。
总之,在案发时,淳子确实是在风松百合的家里。
警视厅在所辖署设立了破案本部,用尽全力调査这个案件,首先摆出了抢劫杀人的看法。
为此,对附近的不良分子全部进行了调査。虽然也有流窜犯罪的一说,但是从搬走标志的手段来看,一定是通晓附近地理情况的人。不只是把草村卓三作为猎取目标,凡是路过这里的汽车都在抢劫计划之内。
其次,采取了周密布署,对草村卓三与情人的关系进行了一次调査。关于这一点,已经弄清了他把风松百合蓄做外妾的事实。但估计他另外还有情人,因为对蓄一个外妾的男人来说,就应考虑他还有其他的挑色纠纷。
四
刑警们到草村卓三服务的小田橡胶股份公司,找职员们调査去了。
在那里,听取了十几个人提供的情况,所说的大体上一致。
草村卓三作为总务科长,并不是那么有能力的人,他能取得那样的地位,可以说是靠长时期服务论资格熬上去的。但是,他却有一种诡秘的本事。
那就是他在金钱这一点上非常细心,因为本人死了,公司的人们就直言不讳地述说起来。总之,草村在工作上成绩并不那么好,可却有捞取金钱的本事,被称做机密费的公款,半数以上落进了草村的腰包;在开发票上他也弄虚作假。这是会计科提供的材料。
他把百合作为第二个老婆,公司的人谁都知道。社长从风化和金钱方面考虑,很不愉快,曾警告他说,如果不听话,就打算让他退职。
总之,对他的评价很不好。而且就是这个有诡秘心的男人,在花钱方面却极吝啬。当总务科长,管着十几个部下,其中公司的守卫、杂役、清扫妇、女服务员等等,都包括在内。
从常情说,每当有事,为了慰劳这些部下,科长补贴一些零用钱,是极普通的事。可草村卓三从来不这样做。真是一毛不拔的科长!在女服务员和公司守卫们中间,这类诽议颇多。
卓三还有一个出奇的特性。
那就是他非常好打扮。本来头发已经花白了,可他经常使用乌发药,使它变成油亮的黑发,而且擦润发膏,总是梳理成漂漂亮亮的发型。
草村当年作为美男子曾经招摇一时。现在54岁了,还铁留着昔日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