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小姐之请,为她演出做发型。”
“哦,你为草香田鹤子做发型?!”驾驶着汽车的江头失声惊叫起来“晴,真不敢相信,你真了不起!你什么时候混成这样的?不敢相信哪,真是…”
出租汽车在漆黑的郊外疾驶。
听说他在东京开美容院倒没什么惊奇,可一听到草香田鹤子的名字,江头却大力惊叹。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套本事?”
一个乡下木工学徒竟出息成这样,江头甚感不解。
道夫不禁愁上心来。前面去的地方是山庄旅馆。这是一座高级的情人旅馆,在东京也很有名气,他已让幸子先住了进去。
幸子与他同乘一架飞机,跟他不坐在一起。在飞机里上厕所的时候,两人曾说过话,同行的人没看到。可是让车开到那家旅馆,江头就会知道他是去会女人。尤其是离开N饭店时那个徒弟曾吩咐司机“到博多车站”他中途又改变了方向,因此,江头一定会明白他的意图。江头干出租汽车司机这种行当,这方面的经验肯定不少。…自己的业绩已使江头感叹不已,却暴露出这种“丑行”真叫人头痛。这次偏偏乘上了这辆倒霉的出租车。
“哎,宫饭君,”江头一边开车,一面喊着道夫的旧姓(实际上是真姓)“明天我歇班,我到剧院的后台去找你好吗?”
“我想到后台从近处亲眼看看草香田鹤子。我是草香的歌迷呀!不光是我,我的妻子、妻子的妹妹,都是她的歌迷。要是你能给我说说情,让她给我签个名就好学。”
这个乡下佬!道夫在心里暗暗骂了江头一句。可是还要靠他送到山庄旅馆,他没好一口回绝。
“什么时候到后台去好呢?”江头继续问。
“12点左右吧。”道夫勉强应着。
“12点左右?这么说,她的独唱音乐会我也能免费欣赏哩?真是谢谢了!”
江头的声音充满了兴奋,益发使道夫厌烦。
这一带同东京新开发区的景象相似,有新村,有洋楼,也有树林。
“那片有树林子的地方就是野村望东尼住过的平尾山庄,据说高杉晋作和西乡隆盛也到这儿来过。”
江头介绍这一带的古迹。道夫讨厌极了。
在女侍的引导下,穿过过厅,来到院子里。在那儿跟上拖鞋,沿着踏石走去。女侍手里打着灯笼。脚下是一片草坪,围墙外面黑黝黝的树林遮住了天上的群星。旅馆比想象的要大一些。
打开低矮的树篱上的栅栏门,里面有三个独间。拉开同普通房间一样的拉门,从铺着碎石的门口走进屋里,女侍在隔扇外招呼一声,于是,里面轻轻地应了一声:“请进!是枝村幸子。
换上浴衣的幸子坐在屋角。屋中间是张餐桌,饭菜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你来了!”
幸子招呼着站了起来。她身材修长,看惯了西装,总觉得这身打扮不谐调。
她穿西装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可是一穿上和服,就显得头发太稀。道夫下了不少功夫为她掩饰这一缺陷,可是仍嫌显眼。两年前的枝村幸子怎么看都年轻,而现在,她眼帘下、面颊周围都开始起皱了。
“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