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不是丈夫。是一个陌生的瘦削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帽子,服装十分考究。
“是夫人吗?”
“是。”祯子倒吸了一口气回答。中年男子拿出名片,头衔是丈夫公司里的一位科长,横田英夫这几个字映入眼帘。
祯子解掉围裙,向他鞠躬说:“请进!”她的心砰砰直跳,连手指也颤抖起来。
横田科长恭敬走进来,寒喧过后,拿出香烟点燃,先说些没有多少内容的空话。
祯子坐在他对面微笑。杂谈是谈正题之前的一种礼仪。祯子的心乱得很。
科长将烟头揉灭在烟灰缸里,开始转入正题。
“你家先生有信来吗?”口吻非常稳重。
祯子站起来,拿出丈夫寄来的明信片,夹在手指里,差点掉在地上。
“让我看看。”科长接过去看,目光随着文字移动。祯子凝目而视。
科长拿出记事本,用铅笔写了几个字,好像是记下十二日回来。接着翻过来看了看邮戳,又记在记事本上。
“谢谢。”科长道谢后,把明信片还给祯子。
“请问,我丈夫出差还要很久吗?”
祯子试探地问道。她想引出对方的回答,心里很焦急。
“这个··”
科长眨巴眨巴眼睛,移动一下膝盖。
“按照明信片上说,鹈原君应该在十一日晚上从金泽出发。”
祯子屏住呼吸,说不出话来。
“可是,今天已十四号了,他还没有在公司露面。为了慎重起见,给金泽的办事处打了个电话,鹈原君的后任本多君说,他应该在十一日晚出发。”
应该出发?那就是说没出发。——祯子心里思忖,没有说出来。
科长继续说:“我们又以为鹈原下车后直接回家了。老是想他刚搬了新居,可能在家整理东西,一直休息到今天。”
科长的眼珠转了一下,肯定是想把“新居”说成“新婚”
“可是,两天里没有任何消息,感到很奇怪,本想打发人到府上来看一下,恰好下午夫人给公司打电话,于是急忙又用电话和本多君联络,回答是同样的,鹈原君不在那里。后来想到,或许因为生意上的事,说不定他到各客户那里转一转,于是又打电话去问,哪儿也没有去。总之,我们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对了,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科长注视着祯子。
“我什么也不知道。”
祯子低着头回答,心里忙着搜索丈夫的去向。难道到他哥哥那里去了?这不可能。于是她打消了疑念。
“譬如说,亲戚朋友等等。”
她对丈夫的熟人、朋友一无所知,即使他去了朋友家,到今天为止,也该向公司汇报啊。这事儿难以想象。
“我也没有线索。只是…”
说到这里,她想到应该去问一问大伯子。她对科长说,科长立即表示赞同。
祯子去管理处打电话。她走在楼梯上,两只脚像飘起来一样。
嫂子接的电话。
“宪一出差还没有回来。前天应该回来,也没有回公司,现在科长来家了。”
祯子不让管理人听见,捂着听筒说;“他是不是去您那儿了?”’
“没有。这事儿怪了。”嫂子回答“是不是转到朋友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