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纪律的警员。如果他讨厌一件案子,世界上便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迫使他继续干下去。哪怕是命令和威胁。反之,如果他对一件案子感兴趣的话,那么他就大包大揽,追查到底,最后向他的保护神刑警处长汇报结果,然后又是无声无息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他从报上读到对昨天那次追捕的报道。埃都因探长所作的渲染使他非常不满,因为他觉得作为警察应该谨慎。他正想去干点别的,报纸上又有东西吸引了他:昨天提到的亚森·鲁宾出现的东部城市正是斯特拉斯堡。债券是在那里被盗的。“这肯定是巧合。”他想。因为奥底格朗这个笨蛋和亚森·鲁宾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不过,话虽这么说…
他立即开始查电话号码簿,对各个化学品公司做了调查,又到马特莱娜街走了一趟,直到下午5点钟才查出有一个名叫欧内斯特蒂娜的打字员在蒙塔勃尔路的化学商行工作。
他给该商行经理打电话,对方让他马上去谈。
商行的办公室被薄板隔成许多小间,空间显得很小。他一走进经理室,对方就提出了强烈的抗议:“欧内斯特蒂娜,小偷?她就是早报上说的那个逃走的冒险家?这不可能,警探先生。欧内斯特蒂娜的父母都是有身分的人,她同他们一起生活…”
“我可以向她提几个问题吗?”
“如果您坚持这么做…”
经理喊来服务生:“叫欧内斯特蒂娜来一下。”
片刻,一个瘦瘦的身影走了进来,模样长得挺可爱。她举动谨慎,神色紧张,似乎准备在最坏的情况下,作决不妥协的反抗。
这副可怜的外表,在维克多沉着脸问她昨天在电影院从同伴身上偷走的黄色信封哪里去了时,一下子就崩溃了。同奥底格朗一样,她支持不住了,跌坐在椅子上,哭着结结巴巴地说:“他撒谎,我看到地上有一只信封,就捡了起来。今天早上我从报纸上知道他指控我…”
维克多伸出手:“信封呢?在你身上吗?”
“不在。我后来不知道到哪儿再找到他。我把信封放那边了,我办公桌上靠打字机的地方。”
“走。”维克多说。
她走在前面。她独自使用一个小间,由一副栅网和一张屏风与其他人隔开。她拿开桌边一摞信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飞快地扒拉那些信件。
“没了,”她吓呆了“信封不在了!”
“谁也别走。”维克多命令聚在周围的十几名职员,”经理先生,我来电话时您一个人在办公室吗?”
“我想是的…不过…我记起来当时会计和我在一起,就是莎姗太太。”
“这样的话,她可能听懂了片言只语。”维克多肯定地说“谈话时您有两次叫我警探,并讲了欧内斯特蒂娜的名字。另外,莎姗太太和别人一样会从报上知道欧内斯特蒂娜小姐受到怀疑。莎姗太太在吗?”
一名职员回答说:“莎姗太太总是5点40分走,赶乘6点钟的火车。她住圣克鲁。”
“10分钟前我让人D4打字员到经理室的时候,她走了没有?”
“还没有。”
“你看到她走了吗,小姐?”维克多问打字员。
“是的。”欧内斯特蒂娜答道“她戴上了帽子。当时我们俩在聊天。”
“就是在这时候你被叫到经理室,离开前将黄信封塞到信件堆下的?”
“是的。这之前我一直把它藏在胸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