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乌尔几乎是跑步前进了,年轻姑娘艰难地跟着他。那扇小门始终敞开着。
“贝纳丹住在城堡里吗?”拉乌尔问道。
“不。他占了您看到的那边那座小楼,在左边…松开我…我想我要倒下去了。”
拉乌尔放开她,开始跑了起来。他飞快地穿过主要院子,碰上了阿波利纳。
“您看到瓦莱里了吗?”
“她五分钟前还呆在这儿的。她在门前玩耍。现在应该进去了。”
他不再听他絮叨,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了小楼前。
“瓦莱里!…回答呀,瓦莱里!”
他打开门,停下来,喘着粗气。不过他已经明白了…
“瓦莱里!”
他走进去,飞快地看了看厨房、饭厅和两间卧房。瓦莱里失踪了。没有什么地方好躲藏的。人家把她劫持了,就在他的鼻子底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如此果敢,如此快捷,这表明了对手的近乎侮辱的胆大妄为。“其实我已经很小心了。”拉乌尔在想“可惜太不够了!嘿!强盗!他们会折磨她的,对她也不会放过的!”他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手心。他原地转着,心也悬着,在寻找着对付的办法,他为被别人抓住了短处而耻辱,为这哽喉的悲痛而难过万分。这个小瓦莱里!这么自信!这么迷人!流着纯真的孩童小辫子,有保护得非常好的本子。问题是:两列火车…“啊!我要杀了他们!”拉乌尔吼道。
吕西尔气喘吁吁地来了。
“您在找什么?”
拉乌尔马上恢复了冷静。
“瓦莱里失踪了。”他说。
吕西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拉乌尔马上走过去扶住她。
“吕西尔,您能帮助我。现在还为时不晚…她现在肯定还没走远…我们搜寻一下。肯定会在某个地方留下蛛丝马迹的…我们细心地、有条不紊地搜一搜…先从厨房开始。”
吕西尔克制着自己,陪他走进厨房,然后开始搬动椅子。
“不。”拉乌尔说“不是这样。搜寻,就是说要看。看一看有什么东西动过了。这些东西是会说话的。”
他向前,又向后,就像一个画家站在一幅画前一样。他注意着每一个细节,可是吕西尔却再也不敢动了。
“这里!”他叫了起来。
他弯下腰去,在座钟的底座旁捡起一个小纸团,他把它打开,并用手把它抚平。吕西尔走上前来,他们一块儿念着:
$R%把藏在圣经封面里的那封信给我拿来。
我在森林小教堂前等你。
祖父$R%
“他们不愿意使用强硬的手段。”拉乌尔在想“他们害怕她叫出声来,所以,他们只是简单地把这张纸交给她。他们要把她带进陷阱。这一手真厉害。圣经肯定在贝纳丹的房里。”
他穿过餐厅。圣经就摆在床头柜上。这是四开本的大厚书,封面包着皮。封面里有一条极细的缝,放进一张纸去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藏纸的地方现在空了。
就这样,男爵在选择适当时机进行防卫的同时,还赢得了这关键性的一着。在地窖里,在酷刑下,老头最终向虐待他的人吐露了圣经的存在和它所保存的秘密。五分钟之前,这个秘密还在那里,未被触及。阿波利纳说的:“五分钟!”拉乌尔看了看表。五分钟,五分钟算得了什么!只要有一部车,他就会轻易地追上他们。啊!他们为什么谨慎到非让莱翁瑟-卡塔拉坐火车旅行呢?…
他强使自己镇定下来,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他听到了时间正在毫不容情地一秒一秒地过去。
“吕西尔…这里有什么可以作为交通工具的吗?”
“有我叔叔的一部汽车。可是他开出去了。”
“此外呢…没有别的了吗?”
“还有…我的一辆自行车和一部摩托车,确切地说,是一部带斗的摩托车。我父亲曾用过它去作画。”
“它在哪儿?”
“在车库里。可是它有很久没被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