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发觉自己似乎已难逃脱,于是便不再划船。
警察们又加了一把劲,小船破狼前进,只剩不到1OO米就追上了。
“停船!”局长喊道。
逃犯镇定地坐在船上,蜷曲的身子隐约可见,船桨在水面上飘着。这是个不祥之兆。他这样的亡命之徒,会作困兽之斗,不等这边动手,就会抢先开枪把他们都消灭。
“立即投降!”局长咆哮。
这会儿,湖面变得漆黑一片。警察们发现前面哗啦一响,于是都卧倒在船上。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很接近那只小船了。
局长埋怨道:
“我们不能等着他先动手!准备好,向他射击!”
他又喊道:
“快投降…不然…”
对方仍不回答。
逃犯纹丝不动。
“投降!…缴枪不杀!…不投降?…那就不客气了…我数…一…
二…”
没等数到头,警察们便开枪了,同时拼命地划船,不消片刻,便靠近了那小船。
局长举着手枪,警觉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挥挥手,叫道:
“动一动,我就叫你脑袋开花!”
可是,对方依然纹丝不动。待贴近他们小船,两名警察扔下桨冲上去时,局长才发现船上根本没有人!犯人早已潜水逃走,留在船上的只是一些偷来的家具,上面挂了一件衣服,顶上是一只软帽,在暗淡的月光下,就像一个模糊的人影。
警察们借着火柴的亮光,查点犯人留下的东西。帽子里面什么标志都没有,衣袋里也是空空的,既没有证件,也没有钱包,然而,他们还是发现了一件东西,它将对未来的案件发生重大影响。甚至可能决定吉尔贝和沃什勒的命运——在这件衣服的一个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亚森-罗平。
就在警察们登上小船搜查,岸上的士兵无可奈何地观望着水上的战斗时,亚森-罗平已经在他2小时之前登船的地方从容不迫地上了岸。
前来迎接他的是另外两个同伴格罗内尔和勒巴努。他把刚才发生的事向他们简要叙述了一下,便一同上了汽车。他们坐在德珀勒克议员的家具中间,裹紧皮大衣,吩咐司机开向一条僻静的小路,把车开到了奈伊,那是预备放家具的地方。司机和同伴都留下了,他本人则乘出租汽车返回巴黎,在圣菲利浦——杜一努尔附近下了车。
离这儿不远的马蒂昂街边,他有一套可以独门出入的夹层房间。同伴中除了吉尔贝,谁都没进过这套房间。
一进家门,他立即更换衣服,擦了身,顿时感觉爽快了不少。他虽身强体壮,但刚才那一阵还是把他冻得身体发僵。洗过之后,照例像每晚睡前一样,把口袋里的东西统统掏出来。直到此时,在皮夹子和钥匙串等一堆什物中,他才看到吉尔贝在最后一刻交给他手里的东西。
他不禁有些失望:这件“圣物”只不过是一只瓶塞,一个插在酒瓶上的水晶做的瓶塞。它普普通通,并无特殊之处,惟一值得让人看上眼的是这块带棱角的晶体玻璃有一面是镀金的。
无论如何,它实在没有什么诱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