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肖蒙,是位参议员,曾任过部长;后一个是达布科斯侯爵,曾是拿破仑亲王政治局的成员,现为波拿巴派议员。
这两个人的经历也和朗日努议员相似,都是以暴怒和凶惨开
始,以德珀勒克的胜利告终。
“可能都出于相似的原因。”罗平得到了上述情报之后分析道“我已经看到了四次同样的来访。但我再看到10次、20次,甚至更多,恐怕也不会知道更多的东西。我只让在这里监视的弟兄们去查一下来访人的姓名就行了。有必要去向他们调查吗?但调查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没有任何缘由向我泄露其中的奥秘。看来,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进行无用的搜查了,让维克朵娃留下继续监视也就够了。”
目前的局面让他举棋难定。审讯吉尔贝和沃什勒的时间日益临近。时间一天天溜过去,他每时每刻都在问自己,而且是忧心忡忡地强烈责问自己,即便在这里费尽心机,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会不会只捞到一点微不足道的,甚至是与自己的目的相距甚远的收获呢?就算自己最终查清了德珀勒克的阴谋,可这能够拯救吉尔贝和沃什勒二人的性命吗?
当天发生的一件事,使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午饭后,维克朵娃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德珀勒克打电话的内容。
从维克朵娃听到的对话中,罗平获悉议员当晚8点同一位夫人有约会,并要陪她去看戏。
“还同6个星期前那次一样,我订一个包厢。”德珀勒克说。
他又补充道:
“但愿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人再来我家偷东西。”
罗平心里清楚,德珀勒克今晚的行动,与6周之前他们在昂吉安别墅偷窃的那个晚上的活动,可能有相似之处。因此,弄清他与什么人约会,并搞清上次吉尔贝和沃什勒是怎样知道德珀勒克议员的约会时间是从晚上8点直到凌晨1点钟的,这非常重要。
午后,维克朵娃告诉罗平,德珀勒克要晚些回来吃饭。于是罗平由维克朵娃掩护离开了寓所。
他回到夏多布里安街自己的住所,打电话叫来三位朋友。然后,他换上一件燕尾服,戴上金黄色的假发和剪得很短的颊髯,用他的话说,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俄国王子的样子。
他的朋友们驾着汽车来了。
正在这时,仆人阿西尔送来一份电报,收件人“夏多布里安街,密歇尔-珀蒙先生”电文:
今晚切勿来剧院。您的涉足会坏事。
罗平差点没气昏过去,他抓起壁炉台上的花瓶,把它摔个粉碎。
“见鬼,毫无疑问,”他咬牙切齿地说“有人在暗中对付我,用我所惯用的办法,一样的招数,只是有一点不同…”
究竟有哪一点不同,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完全在别人的股掌之中。
现在他继续坚持下去,只能说是出于固执,或者说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他一下子就没有了自己平时一贯的那股热情和干劲了。
“我们走吧!”他对手下人吩咐道。
司机按照他的命令,把车停在拉马丁公园附近,但没有将车熄火,罗平估计德珀勒克为了甩开那些监视他寓所的侦探,很可能会去乘出租汽车。他不想被他甩得太远。
可他低估了德珀勒克的智慧。
将近7时30分,德珀勒克寓所花园的两扇门左右打开,从里面射出一道强烈的车灯光。一辆摩托车从便道上急驰而出,沿着街心公园开过来,在罗平的车前打了个弯儿,便驶向布诺聂森林。车速如风驰电掣,罗平休想再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