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我离开刑侦chu1已近两年，现在再次来到一个凶杀案的犯罪现场，心中感chu2良多，眼前浮现出历历往事：夜晚的jin张工作，大家匆匆喝完纸杯中劣质咖啡的情景以及周围的各专业小组忙忙碌碌的场面——以如痴如狂的劲tou忙碌着，而且是以躺在那里的死人为中心忙碌着。所有的凶杀案的现场都可以看见这zhong工作劲tou，也可以看见chu1于现场中央的那zhong最终结局。看见躺在那儿的死者，使人觉得一切是那样的显而易见，可同时又让人觉得一切是那样的神秘莫测。在一桩最简单的家ting口角中，妻子用枪把丈夫打死，而你会发现那女的shen上疤痕累累，甚至有被烟toutang伤的疤痕。于是你会问，为什么偏偏发生在今晚呢？今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呢？你眼睛看得见的，自然是明明白白的，可是总有些东西使人不得其解。这两zhong情况同时并存。

chu1于凶杀案的现场，你才觉得自己接chu2到了生命的真谛，同时接chu2到尸ti的臭味、排xie物和zhong胀的情形。通常有人在哭，你会听见那哭声。通常那些胡说八dao的话都听不见了；有人死了，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就像路中央有块石tou，所有车辆都绕开它行驶一样实实在在。在这zhong冷酷的现实之中，一gu战友情谊会油然而生，因为你是和自己所熟悉的人在一起加班加点地工作，而且你知dao这点是因为你总是看得见他们。洛杉矶每天要发生4起杀人案；每隔6小时就发生一起。在犯罪现场的警探们每个人手上都积压了10件杀人案，眼下这桩凶杀案又给他们增加了难以承受的负担，所以他们都希望能在现场解决问题，ma上弄个水落石出。在这里，最终的结局、jin张的工作和工作的干劲jiao织到了一起。

干了几年之后，你会爱上这一行。我走进那间会议室时惊异地发现自己还ting想再干这一行的。

会议室的布置极为优雅：黑色的桌子、黑色的高背pi椅，透过玻璃墙bi可以看见外面夜色中mo天大楼里的灯火。会议室里，技术鉴定人员在那姑娘的尸ti旁忙碌着，并轻声地jiao换着意见。

她的金色秀发剪得很短。湛蓝的眼睛，xing感的嘴chun，高高的shen材，四肢修chang，像个运动员。她的衣裙是黑色的，质料很薄。

格雷厄姆正在全力以赴地进行检查；他站在桌子的另一端，一只手拿着小手电筒，另一只手里拿着笔记本，正眯feng着眼看那姑娘脚上那只造型独特的黑色高跟鞋。

验尸官的助手凯利正准备把那姑娘的手用纸袋tao上系好以起到保护作用。康纳阻止了他：“稍等一下。”康纳看了看一只手，仔细察看了手腕，然后又朝指甲feng里看了半天。他在一个指甲上闻了闻，接着在每一个指tou上轻轻地弹了弹。

“别费心了，”格雷厄姆的话说得很干脆“还没有僵ying呢。指甲feng里没有残存碎片，没有pi层或者衣服的纤维。实际上，gen本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

凯利把纸袋tao了上去。康纳问他：“你能确定死亡时间吗？”

“我正在进行查验，一会儿就能知dao结果。”

康纳用手摸了摸她shen上那黑裙子的质地，检查了一下商标。这时技侦chu1的海lun说：“是山本的。”

“我看见了。”康纳说dao。

“什么是山本？”我问dao。

海lun答dao：“日本服装设计师，设计的服装价格昂贵。这件不起眼的黑玩意儿至少要卖5000美金。这还是假定她买的是二手货。新的要1。5万美金呢。”

“能跟踪这条线索吗？”康纳问她。

“大概可以。这要看她是在这儿买的，还是在欧洲或是东京买的。查一下需要一两天时间。”

康纳ma上就失去了兴趣。“算了，那样就太晚了。”

他拿出一个小型光纤电筒，用来检查姑娘的toupi和tou发。接着，他迅速检查了两个耳朵。他看了右耳后十分惊讶，轻声说了句什么。我从他肩膀上方看过去，看见她的耳环孔里有一滴干了的血迹。我凑上去时大概是挤着康纳了，因为他抬起tou看了我一眼说：“让一让，后辈。”

我向后退了一步，说：“对不起。”

接着康纳在她的嘴chun上闻了闻，又迅速地开合了一下她的下颚，用小手电在她的嘴里四bi碰了碰。然后，他把她的tou朝两边拨动了几下，还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摸了一会儿，几乎是用手指在抚摸。

接着，他突然离开了尸ti：“好了，我已经查完了。”

随后他便离开了会议室。

格雷厄姆抬起tou说：“在犯罪现场，他从来都毫无用chu1。”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说dao“我听人说他是个很了不起的警探。”

“哦，见鬼，”格雷厄姆不以为然地说“你自己就能看出来。他甚至连该干什么都稀里糊涂，不懂工作程序。康纳gen本就算不上侦探。他有关系。他就是靠这点办了那些使他闻名的案子。你还记得76年的新川mi月枪杀案吗？不知dao？我想那时你还没来呢，彼得君。新川案件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