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两重心字（5）

素素捋起纷luan的chang发，不知为何就怔了一怔。牧兰又说：“并没有别人，就是他和chang宣，请我们两个吃扬州菜。”

素素说：“我这样子，实在不能去了，牧兰，真对不起。”牧兰笑dao：“快快起来梳个tou洗个脸，我保证你就有jing1神了。”又说，“你就是闷出来的病，出去吃饭走动走动，说不定就好了。”素素强自一笑，说：“我实在是不想去。”牧兰拖着她的手，“再不舒服也得吃饭啊。我记得你最爱吃扬州菜的，这回是在二十四桥，正宗的淮菜馆子。”不由分说，将她推到洗脸架子前，“快洗把脸换件衣服。”

七

素素无奈，只得草草梳洗过了跟她出去。那二十四桥是眼下正时髦的馆子，她们在门口下车，侍者恭恭敬敬引她俩入三楼的包厢里去。那包厢里许氏兄妹早就到了，四人在桌旁坐定，自有人沏上茶来。先上点心，却是运司糕、洪府粽子、酥儿烧饼、甑儿糕四样。素素只见杯中茶色碧绿，闻着倒是有一gu可喜的清香。旁边侍者轻声在许chang宁耳边问了一句什么，只听许chang宁dao：“再等一等，主人还没到呢。”素素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倒有一zhong说不出的烦luan。他的话音未落，只听那包厢的门已经打开，隔着屏风只听到脚步声，她心里怦怦直tiao，果不然，许chang宁笑着站起来，“三公子，你这zuo东的人，怎么反倒来得最迟？”

只听他笑dao：“临时有事耽搁了，让你们都等着，真是抱歉。”素素这才抬起tou来，只见他一shen的戎装，随手将帽子取下来，jiao给shen后的侍从，那目光却向她望来，她连忙低下tou去喝茶，不防那茶已经温吞了，喝在嘴里略略有点涩。只听许chang宁说：“连衣裳都没换就赶过来了，也算你真有几分诚意。”

他笑dao：“不止几分，是十足诚意。”

一样样上菜，那菜色果然jing1致，侍者服务亦是极殷勤的。素素没有心思，不过浅尝辄止。中式的宴席是极费时间的，等最后一dao汤上来，差不多已经两个钟tou。许chang宁说：“回tou咱们打牌去吧。”牧兰dao：“我和素素可是要回去了，明天还有课。”许chang宁说：“也好，我送你回去。”停了一下，又dao：“我的车子，咱们三个人就坐满了，三公子，麻烦你送任小姐吧。”

素素忙dao：“不用了，我搭三lun车回去，也是很方便的。”牧兰也dao：“我和素素一块儿搭车回去好了。”许chang宁却说：“已经这样晚了，路又远，你们两个女孩子，总归叫人不放心。不过是麻烦三公子一趟罢了。”站起来牵了牧兰的手，回tou招呼许chang宣，“我们走吧。”许chang宣却向素素微微一笑，三人翩然而去。

包厢里顿时只剩了他们二人，她默默地站起来，手心里发了汗，只觉得腻腻的，那手袋也似有了千斤重。低着tou跟着他走出来，直到了车上，他才问：“听说你不舒服，是不是病了？”她摇一摇tou。她今天是匆忙出来的，穿着一件白底丁香色碎花的短旗袍，倒衬出尖尖的一张瓜子脸，格外楚楚可怜。她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越发觉得窘迫，只得缓缓低下tou去。只听他轻轻笑了一声，说：“你真是孩子脾气，还为我的唐突生气呢？”停了一停，又说：“好了，就算是我的不是吧。”她听他这样说，只是低着tou。路并不好走，车子微微颠簸，他却伸手过来，说：“送你的。”

是只小小锦盒，她不肯接，他打开来让她看。原来是一对手镯，绿盈盈如两泓碧水。她虽不识得所谓“玻璃翠”，但看那样子宝气liu光，于是摇了摇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