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杜战番外
一块奢华的丝帛摆放在案矶。那是太后的密令。杜战缓缓扫视着眼前的字迹。这是太后的笔迹没错。很多年前杜家曾几次得到过太后的敕令,所以他也是常见的。只是他仍是蹙眉,这个时候让进内gong,实在带着些许的蹊跷。杜战抬tou,看向帐篷外。那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巡逻的士兵穿梭着来去,而众多魁梧的将领都站在外面等这自己的召唤。究竟为何?太后让自己shen夜探访?难dao…?杜战轰的一声拍在案矶上,厉声问dao:“gong中最近可有什么变化?”
下方跪倒的黑衣内侍颤抖着shen躯说:“没有,只是锦晨gong慎夫人现在还在建章gong等将军呢!”
杜战冷冷凝视着他:“你再说一遍。”那内侍不敢反驳,就照着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一个字都没错,前后都对的上,看来不是谎话。
难dao是她还没动手么,可不是已经说好了么等她动手让那妖妇下狱,然后再由他来亲自上奏折废后么?为什么现在又平白去和太后联手?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帐篷外零星的火把让杜战心有着一丝犹豫。去还是不去。他端起那块丝帛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肯定是太后的笔迹!那印玺也是真的。
杜战将佩剑弯腰放在桌案,他搀扶起那个内侍。必须有此一行,他不可能将太后置于危险之中不guan不顾,毕竟无论从慎夫人口中,还是从自己以往的了解,他都知dao,那个女人绝对不那么简单。
~~~~~~~~~~~~~~~~~~~~~“臣怕是无力能救夫人,还另请高明吧!”杜战拉过白ma,转shen离去。这白ma通shen是雪,changchang的鬃鬓仿佛能扬风逐日。它是太子练习骑she1的ma匹,也是杜战从御ma监里挑出的伙伴。杜战最喜欢的莫过于是它从不吃旁食,眼睛里也只有主人。发出阵阵哀鸣的是shen下趴伏的女子,披散的tou发下是苍白惶恐的面庞:“嫔妾知dao将军是不屑guan这些事情的,可是将军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gong廷中的校ma场是很空旷的,而此时面前慎夫人的下跪让杜战的心骤然抽jin,只觉得闷的发慌,而这块大大的空地也变得狭小拥挤。他眺望远方,chang吁一口气,将心情慢慢平复。不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该再去想这些。“夫人还是回吧!臣确实无能无力!”杜战将ma鞭转手,拉过缰绳向前。狂风凛冽下,他的衣襟翻卷,杜战知dao自己已经再无能力来guan这些琐事,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太子太傅,教导太子骑mashe1箭练习shenti而已。“杜将军——!”一声厉声叫喊,让杜战停住了脚步,那妇人竟扑到了ma蹄下,眼看四蹄纷luan,那ma也有些受惊,嘶鸣着抬起前掌。若是踏下,必然就会断了几gen肋骨。杜战狠狠地拉扯住缰绳急忙后退,由于用力过猛,直直的拉着ma转过了几圈才慢慢停下。
杜战漠然看着那个用自己xing命来求救的女人,神色复杂。她是那个女人的表妹,不,如果那个女人是莲夫人的话,她就是那个女人的亲妹妹。
究竟是怎样的危机让这个女人来求救一个和自己gen本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杜战蹙jin了眉tou,将声音冷下来问dao:“娘娘是想让臣死于非命么?”抬起的脸上带着泪痕,那是一双最凄惨的眸子,和他心底的那双坚强刚毅的眸子不同,这双更能ruan化人心。惨然一笑,锦墨开口“今日我儿刘揖被溺,救上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那又如何?”杜战仍是冰冷开口。“如果嫔妾没有记错,世子也是这样死的!”锦墨抬tou,哭声更大,见没有动静,她又接着说dao:“虽然臣妾进gong时间短,没有什么资历,可是也听别的美人说过,世子是很听话的孩子,若不是有人故意,他绝对不会涉水玩耍,今日揖儿再次溺水分明就是故技重施,若是抢救不及时,怕就已经去和世子zuo伴儿了!”锦墨一哭一顿,字句咬的圆满。她也在赌,赌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对姐姐有多少的恨意。杜战低tou不语,这么多年了,那件事他很少提及,仿佛一切烟消云散,不过是场过往而去梦罢了,只是妹妹太喜欢那个孩子,把他召回陪伴。可是今日,就在这个女人衣裙上的水迹还未干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很介意,那件事情从未离开心底,也从未从脑海中忘记。真的是她动手么?当年她回shen离去时的刚ying眼神是那样的无愧,甚至压住了他想要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