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尖叫着挣扎着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他一个不注意,眼见着我硬生生摔在地上,吓得整个人都扑了上来:“楚歌!楚歌!”
我捂着肚子,空空的泥地上没有半点我借力的地方,恰好唐时伸出手来想来拉我。当下我一把握住他的手,因为痛疼而将手上的力道一层一层地收紧。
“对不起!楚歌,对不起!”他任由我握着他的手,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抱得好紧好紧,好像想要将我纳入他的身体里:“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救护车马上就会到了。”
在这样一波剧烈的疼痛侵袭之下,我几乎立时就晕了过去。恍惚之间,只听见唐时大声的呼喊:“楚歌!楚歌!”
我困顿的眼睫上还挂着额际滴下来的汗水,这样的痛苦实在是太难承受了。我安静地任凭那股黑色的漩涡将我吞没,直到身边,脑海里,一切寂静,漆黑。
等我再醒过来时,白色的天花板和全身痉挛过后的无力让我的意识一层一层地恢复过来。
“唐时!”我神经质似的唤道,却立即感觉到自己正在打点滴的手被他的手握得死紧。似乎想要借手中的力道来证明他的存在似的,紧接着便是唐时低沉而略有些紧绷的声音:“我在!”
我缓缓地转过头,只见他平日漫不经心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强作镇定下的紧张。我不自觉地在心里悄悄地挂了个感叹号,如果诗施在的话,我一定要指给她看,瞧,他其实,真的真的也很紧张我的。
“我想…”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脸凑到我的面前:“别说话,医生给你注射了阿托品,你现在嗓子一定很干,我去叫护士帮你拿点水。”说着起身就要走。
“等等!”我想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却被他更快地握住我的手“别动,你在打点滴呢!手放好!”他一边说,一边帮我拉过被子轻轻地盖在我的手背上,
我盯着他,嗓子的确又干又痛,唐时回视着我,眼神是前所未见的温柔:“你乖乖躺好,我送你来医院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刚才跟佳乐打电话了,我想…何诗施他们很快就会到了。你先躺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我摇着头,这才发现眼里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我一动,便都顺着眼角滑进了耳窝里。
“乖!”他低下头,伸手帮我抹去眼泪,看着我良久良久,双唇如盟誓般地印上我的额头。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推开“小歌!小…”
锦鹏急切地呼唤在看到我和唐时,忽然转换成一种错愕的愤怒“你在干什么?”
唐时缓缓地坐正身子:“没什么!”
“小歌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几天忽然变成这样,完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居然还有脸在我们面前…这样对她?”韩锦鹏又气又恼,语速异常快。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什么?”诗施用力推开韩锦鹏,跑到我跟前“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会忽然晕倒呢?我们把手都鼓痛了也不见你出来,全校都乱成一团了。要不是柯佳乐通知我们你住院了,你爸爸一准把学校翻个底朝天。”
“医生说是慢性肾结石,这次的痛疼只是发作。好在不算严重,药物就可以治疗。”唐时说着向门边走去“既然你们都到齐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