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低，摸着瓶，没有接他的话，着只说“天，我帮你…”

可真能走了，真要走了，她却还是觉得疼，有说不的不舍得，心里竟能泛起一波一波的酸楚，仿佛被人嫌弃了般，特别难受。

董是的心都碎了，碎得连残渣都不剩，可即便在梦里，她都不敢接说“我也停止不了…”她只有继续哭，继续蜷缩着会心碎的疼。

虽然累，可她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发恶梦。梦里，分手那wan她蜷在墙角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回放。那样凄楚的觉，那样比死还痛苦的觉，在梦里她一遍又一遍的从新验。梦里她也哭了，梦里她也一遍遍的喊那个名字“成昱…”只是无论是梦还是现实，再喊多少遍也不能改变事实。

是啊，是嫂了。他提醒了她，她就是为了郁行云留下来照顾他的，她就是他嫂。

董是一直坐在陪护床沿，看着某一个地方发呆。不知沉默了多久，也不知呆愣了多久，只知能听到成昱均匀的呼声了，她才有勇气再看他。

后来，梦里现了成昱，他找到了她，他睁着凄凉的，喊她“董是…”喊了无数遍，她还是愣，不知该回答还是该沈默。

董是后来是哭醒的，床席上已染上了一大片的。她了看成昱，他依然侧着，额上冒着些丝的汗，她拿了巾，给他细细的，就像照顾生病的小长，温柔的细致的拭。成昱睡得很沉，一直没有醒，她好了所有的一切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继续发愣，继续承受这无边的折磨。

本就是地狱最，她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她明明不想呆这里，多一分都不想。

后来许是一天折腾得也累了，她打起瞌睡，慢慢的，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便倒床睡着了。

模糊间他又说“董是，我还是你，停止不了你…”他的声音无比的悲凉，透着那样多的无奈和凄苦。

他也再没有开。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就像在俩个世界，他归他躺在病床，她归她坐在陪护床，中间隔着条走，却仿佛隔着个太平洋，遥远得望不到边际。

董是又觉得睛涩，她整了整情绪，下了床走过去，帮他把低下的多余枕来，动作轻柔，小心，就怕惊扰他。好了，她呆呆的看了会，才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他侧着连，和她反着方向，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成昱的脸是jing品，无论在那个角度都是极好看的。董是看得又有愣神。以前他睡着的时候，她也会这样愣愣的看他，看得笑声，看得愁眉苦脸，然后懊恼“我怎么就被这么个小孩带得没了方向呢。”而每次他都能在最恰当的时候醒来，调笑她偷看他的mei。她就死不承认“你哪个看见了，不看我哪知我在嘛。”他就笑，一本正经又神秘，说“其实我有第三只睛。”握着她的手在他心，又说“就在这里。”

嫂！

她仿佛失了神，轻轻的“哦”了声，便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却飞快的拒绝“不麻烦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