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小想象到大的场景。
陆尧知道这是幻觉,但是却想要看下去。
告别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心电图上的曲线就变直了,一家人的悲戚达到了顶峰,叔叔拼命的摇晃着父亲的身体,爷爷身体一晃昏了过去。
明明没有声音,陆尧却好似听到了发自人类心灵最深处的悲鸣,那些哭泣的声音灼的他心都是疼的。
奶奶小叔一阵的惊慌,索性爷爷毕竟是军人,承受能力强大,昏了一下就醒了过来,手哆嗦着伸向病床想是要最后摸一下儿子的脸,可怎么都够不着。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在家人的搀扶下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突然昏倒在地。
眼前的场景一换,死过人的病房变成了迎接新生命产房。
女人难产,痛苦至极,脸色扭曲,汗水滴答的顺着额头往下流,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病房外两家人急的团团转。
不知道多久之后孩子终于降生,可是产房里的医生护士却更加的慌乱了起来,陆尧知道他的母亲就快要跟随父亲而去了。
她最后的信念就是生下他。
叔叔婶婶被叫进病房,陆尧听不到母亲说了什么,可也能想象的到她是在托孤,在她生命的尽头她将他托付给了叔叔婶婶。
叔叔狠命的点头,婶婶哭的说不出话,呜咽着也跟着点头。
母亲去世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很满足的笑容,看得出来,她无牵无挂,终于可以去跟最爱的人团圆。
指腹轻柔的摸着刚出生小婴儿的脸蛋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场景一变,还是医院,小小的婴儿在接受检查。
全国最好的医生聚集了一屋,在讨论,在研究。
最终的结果报给了爷爷,爷爷气的摔了杯子。
婴儿长大了,一岁,在检查,在治疗,在吃药。
两岁,在检查,在治疗,在吃药。
三岁,在检查,在治疗,在吃药。
婶婶抱着他哭,不让医生碰,她喊着的什么陆尧还记得清楚,她说不治了,这么痛苦换来未知的代价不值得!
他抹掉婶婶的眼泪,安慰着继续检查,继续吃药。
四岁,在检查,在治疗,在吃药。
五岁…
一直到十五岁,他也厌烦了。
偷偷去当了兵。
那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爷爷跟他发脾气。
摔了家里的很多东西,那个时候奶奶已经去世了,没人敢劝。
他坚持,最后爷爷还是不得不妥协。
生命的场景终于转换不在是医院和家里两边跑,变成了军营和家里两边跑。
爷爷开始变得唠叨,他的身体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得了。
叔叔的位置越做越高,家比旅馆住的还少。
婶婶跟着叔叔全世界的访问,堂哥进了特战队,封闭式训练,不回家。
他干脆搬去跟爷爷住。
十五岁入伍,十六岁成兵王,十七岁进入特种部队,十八岁执行任务,随后就进入情报部门,在然后顺利的进入特殊情报处任处长,成为情报部门最特殊,权利最大,在神秘的情报部门中最神秘的人。
这些都是陆尧这一生经历过的事情,除了开始父母的那段他看着心里特别的难受后来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直到场景再一次的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