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不仅是因为她对二哥心怀愧疚、想补偿,更是因为当时朕的二哥身为太子,她怕他会对朕不利,同理,你的樱樱或许也是顾着你,怕你娶了她会在宫里地位不保。”
可能吗?萧扬觉得心里霎时飘起一抹晨曦,虽然朦胧,但总算有了微亮,心潮随之翻腾,再也无法强装平静。
“说到底,就是你没有给她安全的感觉。就算她爱你是为了钱财,如果你势力够强,能给她一个国家,她何必在乎那区区几张银票?
“扬儿,暂时不要再念着她了,把太子的位置坐稳吧!等到排除了内忧外患,解决了宫庭纷争,整个尧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时候,再去找回她也不迟。”
萧扬只感到胸内跌宕起伏,脑中似有流萤纷飞,思绪混乱不堪。
眼看尧皇吩咐起驾回宫,他却推说还有差事未办,独自留在杨柳轻拂的河岸边。
不想回宫,也不想回太子府。宫里,有他侮辱她的痕迹,而府里,他早命人砍掉了樱花树,那一座荒凉的院落,更加触景伤情。
刚刚父皇说的,是真的,还是只为了安慰他?他想相信,又怕相信之后再一次掉进痛苦的深渊。
四周下着杨花化成的雪,痒痒地亲吻他的脸颊,他的脖子,像她从前常做的那样,彷佛又听见了她调皮的笑声。
不,他该相信的。那无数次亲吻中,她深邃燃亮的眼眸,像长廊深处点着的明灯,把她心底的深情照得一览无遗,如果是假的,如果出于厌恶,他想世上所有的人都会希望被这样“厌恶”
更何况还有狩猎林中,她奋不顾身的护卫,小镇的河边,她义无反顾地回头…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直至今日,萧扬才真正静下心来,回顾昨日,用理智寻找答案。
她一直喜欢骗他,所以她的话是不能信的,他得自个儿判断,揭穿她的谎言。
风儿在空中舞蹈,衣袖翩翩地卷走了他的不快,萧扬的唇边,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微笑。
“呜…呜呜…”
好像有人在哭?心头放松的萧扬,终于有了管闲事的好心情,循声望去。
他看见一个小男孩,抬头望着树梢,抹着眼泪。
“小弟弟,你为什么哭呀?”表情温和地蹲下身子,他掏出绢帕替小男孩擦一擦脸。
“纸、纸鸢…飞到树上去了。”小男孩指着天空,口齿不清“娘亲会骂我…呜…”
“不怕,哥哥替你拿下来,好不好?”
萧扬童心大发,一个飞身旋转窜至半空,袖间一甩,手一攥,两只纸鸢便随之而下。
“谢谢大哥哥。”小男孩接过其中一只纸鸢,推掉另一只粉白色的大蜻蜒“那不是我的!”
“不是吗?”萧扬诧异。这株树上哪来的两只纸鸢?莫非是童心未泯的树妖专偷此类玩物?
这只纸鸢也真够怪的,净白无花,像是未完工,却不知被谁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小字,甚是有趣。
他好笑地瞄了一眼,但这一眼,让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阿扬…”纸鸢的顶端写着。